锈蚀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刺耳的呻吟声,像是某种不情愿的邀请。五个人站在门前,望着这座被遗忘的建筑——三层高的灰色楼房,窗户大多破碎,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来客。
"就是这里了。"领头的男生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与眼前的建筑轮廓完全吻合。
"你确定要进去吗?"唯一的女生攥紧了外套下摆,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这地方看起来...不太对劲。"
"怕什么?"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架,"就是些破墙烂瓦而已。网上的灵异故事都是编的。"
一阵冷风吹过,铁门突然"吱呀"一声向内敞开,露出黑洞洞的入口。没人碰它。
五个人面面相觑。领头的男生最先迈步:"来都来了。"
踏入建筑的瞬间,温度似乎骤降了十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刺鼻的气味——消毒水混合着某种腐朽的味道。手电筒的光束在墙壁上扫过,照亮了斑驳的霉斑和褪色的血迹。
"这些痕迹..."女生伸手触碰墙上一道深深的抓痕,立刻缩回手指,仿佛被烫到了。
"别碰任何东西。"队伍最后的高个子警告道,"谁知道这里有什么病菌。"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病房,门大多半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偶尔有风吹过,门扇便轻轻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分头看看吧,"领头的男生提议,"我们三个去左边,你们俩检查右边,半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女生想反对,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其他人已经分散开来。她只好跟着戴眼镜的同伴走向右侧走廊。
这里的房间更小,像是单人病房。大多数空荡荡的,只有锈蚀的铁床架和碎裂的陶瓷便盆。但第七间房不同——门紧闭着,上面用红漆画着一个大大的"7"。
"奇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像是从里面锁上了。"
女生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听到了吗?"
"什么?"
"有人在说话...很低的声音..."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放大。
两人屏息静听。确实有声音——不是从门后,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却听不清内容。
"是风声吧,"戴眼镜的男生声音有些发抖,"老房子的管道什么的..."
就在这时,门上的"7"突然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门板缓缓流下。
两人尖叫着后退,转身就跑。走廊似乎变长了,他们跑了很久才回到原点,却发现其他人还没回来。
"我们得找到他们!"女生喘息着说。
地下室的楼梯出现在他们面前,像是刚才还不存在一样。一股腐臭的气味从下方飘上来。
"下面...有人在哭..."女生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戴眼镜的男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向下走去。楼梯在脚下嘎吱作响,每走一步,腐臭味就更浓一分。
地下室比上面更冷。他们的手电筒照出了一排锈迹斑斑的铁门,每扇门上都有小窗,窗后是绝对的黑暗。
"这是...隔离病房?"戴眼镜的男生凑近一扇门,手电筒光照进去——
一张惨白的脸突然贴到小窗上,腐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什么东西。转身一看,是一把轮椅——上面坐着个穿病号服的人形,头部低垂。
当手电筒光照过去时,那人形缓缓抬头...露出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尖叫声在地下室回荡,两人转身狂奔上楼梯。回到一楼时,发现其他三人已经等在那里,脸色同样惨白。
"你们也看到了?"领头的男生声音嘶哑。
"看到什么?"
"人影...在走廊尽头...向我们招手..."
五个人同时沉默了。他们意识到,这栋建筑里确实有什么东西——而且它知道他们来了。
"我们得离开,"女生颤抖着说,"现在就走。"
他们冲向入口,却发现大门紧闭,无论如何用力都打不开。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黑了,而他们的手机显示时间才下午三点。
"不可能..."领头的男生猛砸手机,"进来时还是大中午!"
戴眼镜的男生突然指向走廊深处:"那里有光。"
确实,走廊尽头的一扇门下透出微弱的黄光,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尽管恐惧万分,但被困的绝望驱使着他们向那光源移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是一间办公室,保存得出奇完好。桌上亮着一盏油灯,尽管里面没有油。书架上摆满了发霉的档案,而桌面上摊开着一本日记。
女生凑近阅读,脸色越来越苍白:"这是...医生的日记。他们在病人身上做实验...试图'治疗'精神疾病...用极端的手段..."
她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他们从未离开。他们恨我们。现在轮到你们了。"
书桌抽屉突然弹开,里面整齐排列着五把锈迹斑斑的手术刀,刀尖全都指向门口。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猛地关上,油灯熄灭了。
在绝对的黑暗中,无数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了他们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