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集团突然收到匿名威胁信,附件是二十年前火灾现场的监控截图碎片;陈墨时的黑色郁金香胸针里藏着能指认真凶的关键证据,却在深夜被神秘人划破风衣偷走;周延川在陈墨时公寓发现一本泛黄的日记,字迹停留在"川哥说要娶我"的那页,泪痕至今未干。
凌晨三点的城市像具沉默的钢铁骨架,周延川的保时捷碾过积水潭,车灯刺破雨幕时,后视镜里闪过一道黑影。他猛踩刹车,怀中的日记本被惯性甩到副驾,泛黄纸页间掉出半枚焦黑的郁金香花瓣。
陈墨时公寓的密码锁显示错误三次,周延川摸出对方常戴的黑色手套,将指腹按在感应区——0423,那是他们相遇的日期。门开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墨时!”公文包砸在玄关,他踢翻倒地的花瓶,看见浴室门缝渗出的血水。玻璃碎裂声中,周延川撞开房门,陈墨时蜷缩在浴缸里,苍白的后背布满新添的刀伤,右手指缝间还攥着半片带血的胸针碎片。
“别碰......”陈墨时听见动静想抬头,却被周延川抱进怀里。带着体温的手掌按住他腰侧的伤口,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混着铁锈味,让他想起昨夜那个近乎失控的吻。
“谁干的?”周延川扯开衬衫撕成布条,声音发颤。他看见陈墨时左腕内侧新出现的灼烧痕迹,形状竟与自己怀表背面的齿轮纹路吻合。
“拿......日记......”陈墨时喘着气,下巴蹭过周延川锁骨,“第三页......夹着......”话音未落,人已陷入昏迷。怀中的身体轻得可怕,周延川这才注意到陈墨时后颈有枚微型追踪器,边缘渗着血痂——显然是强行植入的。
书房保险柜被暴力打开,散落的文件里夹着张泛黄的报纸:2005年周氏老宅纵火案,遇难者陈姓夫妇,遗孤下落不明。周延川手指发抖,翻开日记本第三页,夹着的不是花瓣,而是半张监控截图——画面里,七岁的自己被管家拖离火场,而抱着汽油桶的男人背影,竟穿着绣有周氏族徽的马甲。
“所以凶手......是周家的人?”他喃喃自语,指尖抚过陈墨时在日记里写的字迹:“川哥的怀表链断了,我偷偷捡起来藏在枕头底下,等长大了用金条给你打条新的。”
手机在此时响起,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监控视角里,陈墨时公寓的黑影戴着黑色皮手套,正用匕首抵住郁金香胸针用力撬开——里面掉出的不是宝石,而是枚芯片。
“周总,想要芯片和你的小情人,明晚十点,永夜能源旧码头。”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带着笑意,“对了,别报警,否则你们二十年前的小秘密,就要上财经头条了。”
周延川将陈墨时抱到床上,用毯子裹紧他颤抖的身体。指尖划过对方眉骨时,发现那里有块淡色胎记——和自己小时候画在素描本上的星星位置一模一样。
“当年你不是自己跑出去的,是被人骗走的。”他对着昏迷的人低语,从西装内袋取出断链怀表,轻轻放在陈墨时掌心,“管家临死前告诉我,有人用你的性命威胁我父亲,所以他们才对外宣称你是纵火犯。”
窗外闪电劈过,陈墨时指尖突然蜷起,攥住了怀表链。周延川看见他睫毛颤动,忙俯身想听清对方说什么,却听见一声极轻的、带着哭腔的“哥”。
凌晨四点十五分,周延川坐在床边给伤口消毒。陈墨时的手机突然震动,锁屏照片跳出来——是张泛黄的合影,七岁的自己抱着熊猫玩偶,旁边站着个穿红色背带裤的小男孩,手里举着朵用纸折的郁金香。
“原来你一直都记得。”他伸手抚摸屏幕,突然注意到照片背景里的挂钟——时针停在4:23,和陈墨时公寓密码一致。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周延川猛地起身拉开窗帘。街对面的楼顶,有个戴黑色兜帽的人正用望远镜注视着这里。四目相对的瞬间,那人抬手比了个开枪的手势,随即消失在雨幕中。
怀中的人突然发出呓语,周延川低头,看见陈墨时眼角滑落的泪。他俯身吻去那滴泪,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不是恐惧,是二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活着。
“别怕,这次换我守着你。”他将陈墨时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位置,“当年没说完的话,等我们从码头活着回来,我一句句说给你听。”
浴室里的血水渐渐凝固,碎玻璃上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周延川拿起染血的黑色郁金香胸针,突然发现花茎处刻着极小的字母:C&Z。那是陈(Chen)和周(Zhou)的缩写,也是被大火焚毁的、属于两个孩子的秘密。
雨还在下,旧码头的潮水正在上涨。两个被命运绳索捆在一起的人,即将走进二十年光阴织就的局。而在某个秘密服务器里,标着“永夜能源”的文件夹正在自动解压,里面藏着的,远不止是一场火灾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