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码头交易现场惊现双面间谍,周氏老宅管家临终前的录音被曝光;陈墨时在昏迷中喊出的"郁金香园"竟是关键线索,那里埋着当年纵火案的导火索;周延川为保护陈墨时中枪落水,怀表链意外勾住对方袖口,两人一同坠入漆黑的海。
咸腥的海水灌进口鼻时,周延川本能地收紧手臂,将陈墨时护在胸前。子弹擦过他右肩的剧痛被刺骨的冷意冲淡,怀表链勾住陈墨时袖口的瞬间,他听见对方闷哼一声——那是意识即将溃散前的最后声响。
海浪裹挟着两人向深海坠去,月光在水面碎成银箔。周延川强撑着睁眼,看见陈墨时唇色逐渐发紫,后颈的追踪器在水流中发出微弱红光。他扯下领带缠在对方手腕,指尖触到那道月牙形疤痕,突然想起七岁那年,自己用美工刀刻星星时不小心划伤了这个总跟在身后的小尾巴。
“墨时,醒醒。”他咬住陈墨时耳垂呵气,海水灌进喉咙让声音变得含糊,“还记得你说要当我新娘吗?现在想反悔......没门。”
怀中的人突然颤抖,眼睫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陈墨时指尖摸索着周延川胸前的伤口,摸到那枚断链怀表还死死攥在对方掌心。记忆碎片在缺氧的大脑里炸开:火海中,周延川把他推出窗的瞬间,怀表链勾住了他的毛衣,就此断裂成两半。
“川哥......”他无意识地呢喃,海水灌进口腔的刺痛让瞳孔骤然收缩。周延川看见这抹清明,立即拽着领带往上游,却在这时感到脚踝被重物缠住——是废弃渔网的钢索,在暗流中结成死扣。
“松手。”陈墨时突然睁眼,喉间溢出鲜血泡沫,“你被缠住了,松手让我......”
“闭嘴。”周延川腾出右手去解钢索,指甲缝里渗出血丝。陈墨时看见他后颈新渗出的血珠,突然想起昨夜在办公室偷看到的体检报告——周延川有严重的深海恐惧症,此刻却为了他在三十米深的海底睁眼寻找出口。
水流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快艇引擎声。周延川摸到钢索结节处的倒刺,狠下心将陈墨时往上推,自己则被倒刺划破手掌。鲜血在水中散开的瞬间,他看见陈墨时眼中倒映的自己——不再是西装革履的冷面CEO,而是那个在阁楼里给小傻子折纸花的男孩。
“活下去。”他用口型说,怀表链终于绷断。陈墨时被浮力托着上升的最后一刻,看见周延川松开手,任由渔网将自己拖向更深的黑暗,嘴角却挂着释然的笑。
砰——
水面炸开巨大的浪花。陈墨时被拽上快艇的瞬间,听见狙击手的子弹擦过耳际。他疯狂挣脱水手的控制,扑到船舷边,只见深海中那抹黑色身影正在下沉,怀表盖突然翻开——里面夹着半张照片,是火灾前一天两人在郁金香园的合影。
“放开我!”他挥拳砸向试图按住他的人,却在这时看见远处有潜水灯亮起。三道身影如鱼雷般穿透水流,其中一人臂间缠着周氏安保特有的红色臂章。
“周总早有部署。”副驾传来熟悉的声音,陈墨时转头,看见助理举着医疗箱,袖口露出与周延川相同的齿轮纹身,“三年前他就开始调查纵火案,所有接近您的可疑人物,都在我们监控范围内。”
快艇在暴雨中疾驰,陈墨时颤抖着扯开衬衫——左胸下方,与周延川心脏位置对称的地方,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那是母亲临死前用口红盖印的,她说等找到周家小少爷,就用这个胎记相认。
“去郁金香园。”他按住流血的伤口,从湿透的口袋里摸出半枚胸针,“芯片里的数据......和当年地下实验室有关。周氏老宅的地窖,其实是......”
话音未落,快艇突然剧烈颠簸。陈墨时看见前方海面浮起数十个黑色浮标,每个浮标上都绑着燃烧的郁金香——那是当年火灾现场的布置。领航员突然惨叫着捂住脖子,一支麻醉针从暗处射来,船身失去控制向礁石撞去。
“抓住我!”他扑向操作台,却在这时听见水下传来闷响。某个金属装置在海底启动,巨大的吸力将快艇拖向漩涡中心。陈墨时看见深水区突然亮起幽蓝光芒,那是永夜能源标志的颜色,也是二十年前实验室里培育的荧光郁金香的颜色。
“川哥,你在哪......”他攥紧怀表链残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低语:“墨墨,别恨周家少爷......那场火,是为了保护你们藏起来的基因试剂......”
海平面上,燃烧的郁金香随波逐流,像一串被遗忘的密码。而在三十米深的海底,周延川被潜水员救起时,手中仍攥着半片焦黑的花瓣——那是陈墨时小时候送他的生日礼物,在火场中奇迹般留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