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之相

混沌魔猿的金箍棒“咚”地砸在议事殿中央，九条蟠龙柱应声震颤，殿顶悬着的夜明珠纷纷炸裂，碎成流萤般的光屑。玉帝刚要开口辩解，却被那威压压得双膝一软，竟跪坐在鎏金台阶上。

“算计灵猴？”魔猿踱步到玉帝面前，尾椎卷起他腰间的玉带，“俺查过了——当年西天路上每一场劫难，都是你和如来在南天门边嗑瓜子边排的戏码。”忽然甩袖亮出一面照妖镜，镜中映出玉帝与如来分食“灵猴功德”的虚影，“这功德金印，还烫手么？”

如来佛祖的莲花座在威压下出现裂纹，却仍强撑道：“阿弥陀佛，此乃天道循环......”

“放你娘的莲花屁！”魔猿突然暴喝，震得如来座下金莲齐齐枯萎，“天道？你让金蝉子十世轮回被吃，就为了炼什么‘万魔辟易’的佛骨？你那大鹏舅舅在狮驼岭吃了十万百姓，你递的往生咒比妖丹还勤！”

玉帝浑身发抖，忽然指着魔猿嘶吼：“你分明是灵明石猴！否则为何对他的恩怨如此清楚——”话音未落，就被大黑袍甩出的混沌锁链缠住咽喉。

“长相？”魔猿忽然凑近，指尖捏住玉帝下巴，蓝毛在暴怒中泛起刺目的金光，“俺混沌魔猿化形时，爱用什么皮相就用什么皮相——倒是你，当年在蟠桃园偷瞧嫦娥洗澡，怎么不说‘长相相似’是魔怔？”

如来佛祖望着魔猿眼底翻涌的金红光芒，忽然想起五指山下那只猴子喷火的双眼。他颤抖着抬手，却见魔猿袖中掉出截金箍——正是当年压在五行山下的那半截。

“散会！”魔猿甩袖震碎议事殿穹顶，混沌风雪卷着玉帝的冕旒飞向天际，“再让俺发现你们算计苍生——”金箍棒直指灵山方向，“下一回，就不是砸烂宝殿这么简单了！”

云层翻涌间，三尊黑袍随魔猿踏碎虚空。如来佛祖瘫坐在残败的莲花座上，听见玉帝喃喃自语：“那声‘玉帝老儿’......和猴子当年在蟠桃园喊的一模一样......”

大黑袍的声音从混沌深处传来，带着刺骨的冷意：“两位若再执迷不悟——”虚空镜中映出魔猿正在给花果山小猴们编花环的场景，“下次见面，俺们大人可就不是带着金箍棒，而是抱着混沌炉鼎来讨功德了。”

议事殿废墟中，玉帝望着远去的蓝毛身影，忽然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那魔猿转身时，腰间酒葫芦晃出的响声，竟和当年猴子偷喝御酒时的动静分毫不差。

如来佛祖拾起地上的金箍残片，碎片里映出的不是混沌魔猿，而是那个在取经路上蹦蹦跳跳的泼猴。他忽然想起孙悟空成佛那日，曾在他耳边低语：“如来老儿，俺知道你留着后手......但俺也不是省油的灯。”

此刻，混沌海的浪花卷着桃香扑来，魔猿摸了摸耳后的猴毛，嘴角勾起顽劣笑意——有些真相，就让那些老古董们慢慢猜去吧，他想。反正，花果山的桃子熟了，该回去给呆子和小哪吒送桃儿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