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法场

牛魔王攥紧拳头盯着混沌魔猿背影，眉骨下猩红瞳孔骤缩——那熟悉的肩线曾扛着金箍棒大闹天宫，此刻却罩着暗沉魔气。六洞妖王被松绑时，鹏魔王揉着腕间血痕忽然低呼："他后颈...有片褪色的猴毛胎记？"

天际雷云突作，混沌魔猿转身时左眼鎏金右眼墨黑，指尖勾着片焦黑猴毛冷笑："牛大哥记性不错，当年在花果山你总薅我尾巴毛编鞭子玩。"话音未落，掌心腾起两簇火——簇是老君炉里的六丁神火，簇是九幽地狱的业火。

玉皇大帝喉结滚动，腰间玉玺突然发烫，却见混沌魔猿指尖火焰掠过六洞妖王锁链，竟将斩仙台的玄铁熔成金水。牛魔王踏前半步，却被混世魔王死死拽住："二哥看他额角！那道疤...是当年和二郎真君缠斗时留的！"

"够了！"混沌魔猿甩袖震碎南天门匾额，"即日起，花果山方圆三千里划为妖界禁地，再敢派天兵踏足——"他忽然露出森然白牙，金箍棒虚影在背后凝结成万千魔兵，"本座不介意再拆一次灵霄殿的金砖铺猴洞！"

云层翻涌如墨，当魔猿踏云而去时，牛魔王忽然在漫天魔气里嗅到丝桃香——那是当年孙悟空偷蟠桃时，总藏在耳朵里带给众妖的甜腻气息。他望着掌心残留的业火余温，忽然想起五百年前那只抓耳挠腮的猴子说过："老牛，若有天我眼神变了，你就用金箍棒敲碎我的头。"

此刻东天门值守天将匆匆来报："启禀陛下，齐天大圣府的桃树...一夜之间开满了黑色桃花。"玉皇大帝望着案头被烧出焦洞的《天条》，听见远处花果山传来断断续续的猿啼，像哭又像笑，惊飞了瑶池所有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