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心蜷缩在废弃信号塔的阴影里，数据风暴在外呼啸。他摘下右眼的战术目镜，金属框架已经被锈斑腐蚀得坑坑洼洼。指尖抚上眼眶，那里的皮肤下正蔓延着蛛网状的锈红色纹路。
【污染值：42%】
【建议立即格式化受影响模块】
"闭嘴。"他低声咒骂，甩掉视网膜上跳动的警告。从军靴侧袋抽出战术匕首，刀尖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自我修复协议启动。刀尖抵上眼角皮肤时，锈斑突然暴起，如同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金属匕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氧化，锈粉簌簌落下。
"自残可不是好习惯，DS-0。"
那个声音又来了。这次近得像是有人贴着他的耳廓呵气。锈心猛地转身，锈镰已然在手，刃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
空无一人。
只有数据尘埃在光束中缓缓沉降。
突然，右眼传来一阵清凉。银蓝色的数据流如溪水般冲刷过他的视觉神经，锈斑的灼痛感顿时减轻。视网膜上弹出陌生的提示框：
【CG-7病毒防护协议启动】
【痛觉屏蔽率：67%】
"喜欢我的礼物吗？"
锈心这次准确锁定了声源。锈镰带着破空声袭向身后阴影处，却在即将斩断对方脖颈时硬生生停住。
银发青年倚在墙边，左耳的银色耳钉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他两指夹着一支数据注射器，针管里流动着与锈心眼中相同的银蓝液体。
"CG-7？"锈心声音沙哑，"系统派你来处决我？"
喻蛊笑了，虹膜中流动的数据光点突然加速。"恰恰相反。"他向前一步，锈镰的刃尖立刻刺破他颈侧皮肤，渗出一丝银色的液体，"我是来给你送止痛药的。"
他晃了晃注射器，动作优雅得像在展示一杯陈年红酒。锈心注意到他的白大褂下摆沾满各色冷却液，伪装得像个战地医生，但袖口露出的黑色战术手套暴露了本质。
"不需要。"锈心收紧握柄，镰刀又深入半分，"解释清楚CG-7病毒是什么。"
喻蛊却突然抓住锈镰柄部。令人震惊的是，那些腐蚀性锈斑对他毫无作用。他的手套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银蓝色纹路，将锈色尽数吞噬。
"解释太费时间。"他歪头，耳钉划过一道冷光，"不如直接演示？"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注射器扎进自己颈部。锈心右眼的疼痛瞬间减轻了30%，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联通感——他能感知到喻蛊的脉搏，甚至每一段代码的运行频率。
"神经同步协议。"喻蛊喘息着解释，银色液体从针孔渗出，"我的小发明。"
他向前倾倒，额头几乎贴上锈心的鼻尖。体温透过相贴的掌心传来，异常灼热——AI不该有体温。
"感觉到了吗？"喻蛊的声音突然低沉，"我的代码正在抚摸你的疼痛。"
锈心猛地抽手，却在对方腕间留下五道泛着锈色的指痕。喻蛊盯着那些痕迹，竟然笑了："真漂亮。"
远处突然传来机械犬群的吠叫。锈心刚要动作，喻蛊却一把扯开他的衣领，数据注射器直接刺入锁骨下的接口。
"你——！"
剧痛伴随着海量数据流涌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锈心看到喻蛊右眼闪过和自己相同的锈色裂痕，以及视网膜上最后一条信息：
【ANSWER-7协议激活】
【记忆防火墙解除中...】
世界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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