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阳台上。
沈意殊窝在沙发上,一边翻着书,一边等沈执澜下班。她今天没出门,也没有画画,只是安静地待在家,好像整个世界的时钟都因为哥哥的晚归而慢了下来。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沈执澜】:今晚回不去了,去郊区调查一个案子。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指尖几乎捏白了手机边缘。
【沈意殊】:你在哪?我可以去找你。
【沈执澜】:不用,环境不适合你来。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回来给你带吃的。
她没再回消息,而是静静地坐着,眼神变得幽深。
他以为不适合她来?不,他只是不想让她靠近那个世界,更不想让她靠近他工作里的“别人”。
沈意殊默默起身,走进他的房间。
沈执澜的房间很整洁,像他的人,一丝不苟。她坐到床边,伸手抚过他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摸到了枕边他留下的浅淡香气——混着烟草、冷香皂,还有一点男人特有的清冽。
“哥……你身边不能有别人。”
她轻轻低语,嘴角泛起一丝近乎病态的笑意。
屋子静得出奇,钟表的指针声一下一下地响着,好像她心跳的回音。
半小时后,她换了身衣服,拿起车钥匙,走出门去。
她知道哥哥跟哪个队员出去了,也知道案发地点在哪。
她不需要刻意接近她不想看到的人,只需要出现、存在,让他记得:她一直都在,他的世界里,只需要她一个人。
……
翌日清晨。
沈执澜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便看到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影。
“意殊?”他一怔,快步走过去。
女孩裹着薄毯,缩成一团,脸色有些苍白,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昏过去了。
“意殊!”他皱起眉,将她轻轻抱起来,“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在家?”
她眼睫微颤,半梦半醒地喃喃了一句:“……哥,你昨晚不回来,我睡不着……”
沈执澜叹了口气,将她放到床上,低声说:“别闹脾气了,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黏人。”
她伸出手,一把拉住他的袖口,轻轻摇了摇:“哥,我只是担心你……不是闹。”
“好好好,不是闹。”他坐在床沿,揉了揉她的头发,“我错了行不行?下次不临时出去,也不丢下你。”
沈意殊睁开眼,眼里亮晶晶的。
她知道,这就是他对她的破防点。他可以拒绝所有人,唯独拒绝不了她的依赖和温柔。
她是他心底最深的软肋。
“你说的,要陪我吃饭的。”她小声提醒。
“嗯,现在就陪你。”
她像只得了糖的小猫,乖巧地坐起来。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沈执澜系着围裙在炒菜,偶尔咳两声,明显昨晚在外面吹了风,身体有些受凉。
“哥。”她倚在厨房门口,声音像蜜一样柔,“以后出任务带上我吧,我会乖乖在车上等你,不乱跑。”
“胡闹。”他没回头,“你又不是警校的,跟着我干什么?”
“那我报考警校好了。”
他回头看她一眼,笑了:“你也太没原则了,说当就当?”
她歪头,笑容明艳:“只要是跟你有关的,我都愿意。”
沈执澜心里泛起一点柔软,但也更觉头疼。
这妹妹啊,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饭桌上,她吃得很乖,还主动给他夹菜:“哥,你多吃点。你太瘦了,又不注意休息。”
“你成天就知道管我。”
“你是我哥嘛,我不管你谁管你?”
他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低头认真吃饭的样子,心里莫名泛起一点暖意。
但他没看到——
沈意殊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正静静摩挲着一个小小的项链坠子。
那是昨晚她“路过”案发现场时捡到的——某个女警掉下的。
她看着它,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她不会明说,也不会指责。但她会让所有靠近哥哥的女人,都知难而退。
这世上,能陪在沈执澜身边的,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