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天刚亮，沈执澜的手机响了。
他从梦中惊醒，迅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派出所值班组的信息：昨晚有人报警，说某小区内发现可疑人影，已经移交辖区处理。他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
又是无效警情。
“哥。”房门口响起敲门声。
他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皱眉：“你起那么早干什么？”
门外的沈意殊声音轻轻的，像猫：“做了早饭，怕你出门赶时间来不及吃。”
沈执澜顿了顿，走过去开门。
女孩站在门口，穿着浅黄色的围裙，头发扎成松松的马尾，脸颊还带着点未褪的红晕。她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我做了你爱吃的玉子烧。”
他本能地想说“下次别那么早起”，但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好，我去洗个脸。”
餐桌上，果然摆了不少东西：煎蛋、培根、烤吐司、玉子烧，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沈执澜挑眉：“你几点起来的？”
“差不多五点四十。”沈意殊把餐具摆好，小心地看他，“你不是今天要早出勤嘛。”
“下次不用这么麻烦。”
“可我喜欢看你吃我做的饭。”她笑眯眯地说，“那样，我一天心情都很好。”
沈执澜一边吃，一边低头看手机回复组内信息。沈意殊则撑着脸偷偷看他。
她发现他今天穿了她最喜欢的那件衬衫——藏蓝色、合身、领口线条利落。
“哥，”她忽然问，“你单位那些女警，是不是都很喜欢你？”
沈执澜被她问得一愣，抬眼看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嘛。”
他垂眸，淡淡道：“不清楚，没注意。”
“要是她们表白呢？”
“不会。”他说得很肯定，“我是她们领导，保持界限是基本素养。”
“……”沈意殊咬了口吐司，心里却冷笑了一下。
表白是不可能的。但喜欢，是会有的。那些眼神，她都看见了。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她都记着。
沈执澜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起身收拾东西。
“我今天晚上会晚点回，别等我。”
“你加班？”
“可能临时跟个案子。”
沈意殊站起来，走过去替他理了理领带，小声说：“哥，如果太晚……我会去接你。”
“我让小吴送我回，不用你出来。”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手指一寸寸地收紧那条领带。
沈执澜察觉她的沉默，偏头看了她一眼。
“乖一点，意殊。”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哥就永远宠你。”
她眼睫一颤，眼底迅速浮起一层薄雾。
“说话算数哦。”
“嗯。”
他出门的那一刻，沈意殊站在门口，盯着他背影，像一只柔软的小动物。
但门一关上，那种乖巧就迅速褪去。
她走回卧室，打开抽屉，从最底层拿出一个黑色文件夹，里面，是一份份打印好的资料，照片、姓名、住址——都是她查过的、那些接近沈执澜的“目标”。
沈意殊的指尖摩挲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沈执澜队里的一名实习女警，眼神热烈，笑容张扬。
“她的笑太大了。”沈意殊喃喃，“一点都不知分寸。”
她合上文件夹，锁进抽屉，转头看向窗外，阳光温柔明媚。
但她的眼神，黑得像深夜。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