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跟着宫婢到小厨房教她们做水果花蜜茶。让宫婢切点水果加水煮开,等半凉后再加点蜂蜜。
三公主趴在床上喝了一口,红着眼说了句好喝。
越妃:“对了,我还不曾问过你年岁是多少?”
语嫣:“妾今年十八了”
越妃:“唉…这三公主比你还大一岁呢,到现在还是不长脑子。”
三公主瘪着嘴,一脸委屈。
越妃:“回去以后和驸马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惦记子晟!子晟既已定亲,就该离他远些!你和驸马早些要孩子,有了孩子自然也能懂当父母的苦心!”
三公主:“我就是不服!那程少商家世不显,粗鄙不堪睚眦必报,还敢害我,简直藐视皇家威严!…我差哪了?!如若是袁夫人这般家世才貌俱全的女娘我也不会这般不甘心…”
语嫣:“各花入各眼罢了。公主身份贵重,若因不忿而作恶被抵瑕蹈隙,除了能在对方口中听到自作自受之类的判语还能得到什么?如此,当真值得吗?”
越妃:“好好照照铜镜看看你这副面目全非的嘴脸!程少商如何和你有甚关系?还扯上袁夫人,就算她至今未嫁也未必能看上子晟,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三公主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然后就看到语嫣重重点着头。
越妃停了笔又问向语嫣:“你觉得程少商这个小女娘如何?”
语嫣淡淡说道:“妾与她接触甚少不能随意评价…不过,如今她年纪尚小又由皇后亲自教导,日后只会变得更好。她万般好或万般不好只要凌将军喜欢她护着她,可一生无忧。”
越妃点了点头知道她所说的意思,感慨语嫣年纪轻轻看得通透,知世故懂进退。这要是她女儿或者是儿媳妇该有多好…哎…又是羡慕梁夫人的一天。
最近语嫣看程小妹如今身体渐好,就找了些入门的书籍,每日教她一个时辰,再根据身体状况安排读书写字。
现已入秋,把药膳改了一些,又命人制些秋冬穿的衣物。见她喜欢听她弹琵琶,把以前用过的入门级琵琶送给她教她弹奏。
程止夫妇也经常写信问小妹的情况,语嫣也如实相告,写信告知以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合归家,等过完正旦再看情况如何。
袁慎因伪币案最近也忙,语嫣就做好大后方工作。袁慎被她养的每天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的,让同事由其是纪遵,好一顿羡慕。
袁府由语嫣一手把控。从庄子,店铺,到府中的部曲,仆从侍女,都有一套专门管理制度。家里的篱笆扎的紧,三皇子和凌不疑派出的探子都被打了回去。二人这么一前一后的派人也让语嫣看出些端倪。
凌不疑就觉得梁语嫣深不可测,袁慎也是只老狐狸。还特意嘱咐三皇子,多小心袁家,梁语嫣也并非一般女娘那般简单。
三皇子:废话……要是一般我能喜欢吗!
曲陵侯府,凌程定亲宴。
女宾席上,语嫣和王延姬挨在一起。二人围绕着孩子的话题怎么说都说不完。
语嫣:“阿湛如今会翻身愈发不好看管了。哎~”
王延姬:“如今能看出来长得像谁吗?”
一提这个语嫣更蔫了。
语嫣:“像善见…我是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王延姬:“啊?那还真可惜!不过等以后再生总会有像你的孩子。”
语嫣:“等以后吧,两三年内不考虑再生了。”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一个女声。
“程少商何在!”
汝阳老王妃身边跟着淳于氏还有婢女仆从拥簇着,排场极大。
婢女:“程氏,还不速速跪下认罪?”
程少商:“我有何罪?”
汝阳王妃:“你无才无德,不忠不孝,难道不是罪吗?”
萧元漪:“汝阳王妃,今日前来,未曾远迎,还望恕罪,不若我请王妃去上座用宴。”
汝阳王妃:“我又未曾收到你们请帖,何来颜面赴宴,若非带着王府侍卫,怕是都进不来你们曲陵候府的大门吧?上座,老身更是担不起了。”
萧元漪:“ 是我府上疏忽了,汝阳王妃地位高贵,无有请帖也可以畅通无阻。”
汝阳王妃:“ 说得真好听,你们这些后生忘却长辈恩典,不请我便也罢了。竟连未来君姑都不宴清,是否太不知礼数了?曲陵侯夫人,今日老身就替你管教管教,这不知礼的小女娘。”
汝阳王妃:“来人,把她拿下。”
萧元漪:“汝阳王妃你虽位高人贵,但我家将军也并非布衣百姓。今日在座的可都是朝堂的同僚家眷,汝阳王妃擅自责罚小女,是否有点欺人太甚。”
汝阳王妃:“圣上在老身面前尚也要尊声叔母,你不过是一个区区武将之妻,替你管教,是给足你脸面,谈不上屈辱。来人,给我掌这个程少商的嘴巴。”
万萋萋冲出来和程少商一起推倒要责罚她的奴仆,萧元漪更是一巴掌把一婢女打倒在地。
淳于氏:“老王妃,他们连汝阳王妃的人也敢打,这明明就是打老王妃的脸。”
汝阳王妃:“这程家各个粗鄙不懂礼仪,如此武将之家,怎么配得上十一郎。”
程少商:“小女虽是粗鄙,但也知晓廉耻。不似某些人,爬上自己外兄的床,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汝阳王妃:“你!当着长辈的面,你竟敢如此污蔑如此未来君姑。”
程少商:“我方才未曾指名道姓。老王妃不必着急对号入座。再说,前两日我才看望了未来君姑,她如今正在杏花别院养病,今日来的君姑,敢问是哪位啊?"
汝阳王妃:“放肆!我说的城阳侯夫人。”
程少商:“噢!就是爬山自己外兄床的那位城阳侯夫人啊!”
汝阳王妃:“你,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今日我要好好教训你,我看谁敢拦!”
宣皇后:“叔母,若予要拦着呢?”
话落,程少商看见皇后到来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语嫣和王延姬对视了一眼,语嫣扶着她站起身。
萧元漪:“皇后无恙!”
众人:“皇后无恙!”
一众人跪拜在地向皇后行礼。
皇后:“免礼!”
宣皇后给了程少商一个安抚的眼神。
宣皇后:“今日予为子晟和少商定亲之事而来,当我是寻常长辈即可,不必拘束。”
然后对萧元漪问道。
宣皇后:“程伯夫人,府上可还有其他清静之地,予想借一步说话,免得扰了府上其他贵客们的雅兴。”
萧元漪:“有,请皇后移步。”
宣皇后:“叔母,城阳侯夫人,咱们一同吧。”
淳于氏:“ 是。”
宣皇后:“少商,你也一起。”
程少商:“是。”
萧元漪引着皇后等人前往后堂的九骓堂。
不一会汝阳王妃和城阳侯夫人被黑甲卫拖了出去。
语嫣看着二人的背影,深思了一会。脑中一个接一个人物开始串联起来。
出了程府,袁慎和语嫣决定步行回府。
夫妻手牵手,彼此倾诉身边琐碎之事,秋风仿佛也变得缓慢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