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特意留了点时间,让梁遐去案发现场自毁证据。
看时间差不多凌不疑问梁州牧:“那这梁遐跟梁尚,平日关系可好啊?”
梁州牧想让梁遐自己来回答,可扫了一圈也没看见人,脸色微变。
凌不疑带着侍卫走到书庐,摆手命人包围起来。
梁邱起,梁邱飞二人进到室内查看一番,走出来摇摇头。
凌不疑:“砸!”
语嫣和袁慎听见声音,起身一同走了出去。到了书庐,看到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梁夫人等人也闻风而来,看着黑甲卫一顿操作,不一会便砸穿墙壁,将梁遐抓了出来,捆作一团。一侍卫拿着一件带血的衣袍,展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梁母挣脱婢女跑到梁遐身边,痛哭流涕。
梁母:“我的儿,你怎么就鬼迷心窍,我的儿…”
梁遐甩开梁母,咆哮道:“我落到今天这个田地,都怪你!你一次一次把事情搞大,害得我根本就收不了场。”
凌不疑:“梁遐,我劝你速招出,是何人逼你杀兄诬陷太子?不然,此事必定祸连全族。带走!”
就在这时,高处射来一支箭,穿过梁遐的脖颈。梁遐跪坐于地头渐渐垂下,没了气息。
梁母抱着梁遐的尸身痛哭大喊。
凌不疑不可置信地抬望去,发现是梁州牧射杀,怒目瞪向梁州牧。
梁州牧放下弩箭道:“我与你进宫面圣,当面请罪。”
凌不疑扫向周围未见程少商身影,黑着脸向梁夫人问道:“少商呢?”
语嫣:“凌将军放心,程四娘子安好。当时贼人未伏,府内又事多人杂,便让我贴身婢女服侍程四娘子于客房歇坐。”
语嫣示意莲花去叫人,莲花退身而去。不一会程少商和几个婢女缓缓而至。
程少商看到抱着尸体痛哭的梁母,地上还有血迹,脸色渐白。
凌不疑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程少商看了眼面不改色还面带微笑的语嫣,又看向凌不疑摇头说道:“我没事…幸好你们抓到真凶,曲泠君也就洗脱了冤屈。”
语嫣刚侧过头,袁慎便弯腰附耳过去。
语嫣:“我和阿母先去庭内休息一会,你赶紧把人送走,看着眼睛疼。”
袁慎看她一脸嫌弃不行的表情忍俊不禁,拍了拍她肩膀。
语嫣扶着梁夫人转身而去时没忍住暗翻了个白眼。
梁邱飞用肩膀顶了顶梁邱起小声说道:“兄长,那袁夫人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梁邱起面无表情的说:“没看到。”
梁邱飞:“诶?之前袁夫人怼了少主公几次,这回怎么不怼了?”
梁邱起:“少主公又没做什么为何被怼?”
梁邱飞挠挠头说:“也是…”
梁邱起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毛病?
凌不疑带着程少商和梁州牧回宫。
皇宫
文帝:“你好大的胆子啊…子晟说要活捉梁遐,你竟然一箭将他射杀。你说,你是不是梁遐构陷太子案背后的主谋?你是不是怕子晟活捉了梁遐之后,问出个事实真相来?”
梁州牧:“陛下,臣不是。”
文帝:“那是什么?”
梁州牧面色凄凉道:“我河东梁氏,原本枝繁叶茂,但戾帝暴戾,残害梁氏。待微臣执掌家主之位时,我家中已无可用的子弟了。"
文帝:“河东梁氏,煌煌近百年,煊赫一时,如今却落到如此的田地,朕也很心痛啊…”
梁州牧:“还记得那年,微臣投靠到陛下身边,略有薄绩。陛下与微臣打趣,问微臣为何不求封赏家中子侄。臣实在是有苦难言…因为家中实在没有可用的青壮子弟。臣的两个兄弟,虽是父亲亲生,可个个不成器。臣作为养子,被父亲举荐为州牧,已是愧对隆恩。现如今,更不知该如何报答陛下…”
文帝看着梁州牧哽咽着诉苦,也心软起来。
文帝:“哭什么呀,有话就好好说。”
梁州牧:“陛下,难道臣不知梁尚梁遐皆是庸碌无能之辈吗?若从前,就算让他们照管庄园田产都不配,可臣有什么法子…臣已年近不惑,也只能熬着、盼着,下一代能出几个有才干的子弟。”
文帝皱眉问道:“朕也知道你们梁氏之苦,可是,这与眼下这个案子有何干系?太子无缘无故的受了牵连,惹得一身的污名。难道不应该让子晟活捉了梁遐,问个究竟,审个清楚吗?你可倒好,一箭将他射死,一了百了。”
梁州牧:“陛下,此事如果继续追查下去,臣认为,于大局不利。”
文帝缓缓抬眸,深深看了梁州牧一眼,又看向凌不疑。
文帝:“嗯,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梁州牧行礼告退,心中松了一口气。
文帝:“子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啊?”
凌不疑眉头轻锁,正色说道:“陛下,臣认为,梁无忌确实不是主谋。臣观梁遐为人,也不似有这等心计之人,那么,还能是谁,在背后筹谋此事?还能是谁,有能力知道太子殿下跟曲泠君在紫桂别院见面?还能是谁,愿意大费周章的将此事栽赃给太子殿下,败其名声?”
文帝:“也或许是太子妃的堂兄孙胜所为呢?毕竟他负责看管紫桂别院。”
凌不疑:“孙胜已被臣拿下了倘若放他出去,臣敢打赌他活不过两日。”
文帝垂眸叹气道:“哎呀…那你说,这背后的主谋会是谁啊?”
凌不疑:“这背后主谋是谁,想必陛下已经心知肚明。他的所作所为,远远不止这一件事。”
越妃一巴掌甩在了小越侯的脸上。
小越侯不可置信地抬手摸脸。
越妃:“疼吗?”
小越侯:“疼。"
越妃:“若不是替过世的阿父阿母深感不值,我也不愿意打三兄这一巴掌。"
越妃:" 我自己都觉得手疼。"
小越侯:“阿姮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败露,三兄绝不会牵连你。"
越妃:“就凭你?还有脸说不牵连我。你的脑子够牵连我吗?三兄若是有故去大兄一半的智慧,也不至于会做出构陷太子此等愚笨之事来。”
小越侯:“我只是不服而已。我们越氏为圣上一直是舍生忘死,出人出钱,将全族老小的性命全部放在他手上。可是到最后,竟落得这般下场。当初咱们兄妹七人,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这到底是为了谁?好好的饶县越氏,本来富足安乐,这吃饱了撑得,非要跟着他们文氏一族去造反。”
越妃:" 说得你好像不曾从中获利一般。我,为一人之下。你,贵为外戚越侯,锦衣玉食,紫袍金带。怎就令你不服不忿了?你想想人霍氏…”
小越侯:“就是因为霍翀,我才看清楚圣上。如果圣上真的是一个烈性儿郎,他早就应该将凌益一族,贬出城外,给霍君华出气。可他倒好,他还劝凌子晟父子和好。”
越妃:“圣上一直都是如此,他只盼人人和乐,亲如一家。若非圣上如此仁厚,以三兄的所作所为,怕是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小越侯:“阿姮啊,若不是圣上娶了宣氏,你才应该是当今的皇后,咱三皇子才应该是太子。如今太子虽然洗脱了杀人的嫌疑,可是他私会臣妇的事情,人人皆知,那名声早就让他自己给败完了。我是越想越不服气,明明三皇子才是他日明君,可就是…可就是受母族拖累,不得不屈居于一个废物之下。”
越妃:“我呸,我可是明媒正娶的原配,不是小妇,休要将你的那些委屈强加到我头上。你想当国舅匡扶天子,我可对当太后没兴趣。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为了三皇子,实则所有的不平都为你自身。”
小越侯被说中心思,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