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看人都救上来了,她可以撤了,抬眸看到梁邱飞用闪亮亮的小猪眼看着她。
语嫣撇了撇嘴说道:“血止住了没什么大事,你们还是快些入宫面见陛下吧,宫中有御医还可以治伤。留一个人去找崔侯,最好能带着霍夫人去。至少先把他身份的事说清楚,不然弑父这事陛下就算想保他也保不住!”
梁邱起和梁邱飞瞪大眼睛同时问:“你怎么会知道?”
语嫣冷哼一声:“霍大将军的画像是我亲手画的,我又见过城阳侯和霍夫人,血脉是骗不了人的。我只是比一般人眼力好罢了…而且之前只是猜测,经过今晚…行了,你们抓紧去办事吧!我就回府了,有事最好别找我了啊…”
说完,语嫣上好马摆了摆手就驾马而去。
回到府中洗漱好,掀开袖子,在淤青处涂了些药膏,躺下刚要睡着,门又双叒响了。
语嫣:“还让不让人睡了!”
莲花:“女君,宫中来人,陛下让您入宫。”
语嫣气得掀开被子,直接在睡裙外面套了件素袍,把头发挽起一半,用发簪固定住,披上斗篷就走了。
到了宫中被引入内殿,语嫣刚要行礼,被文帝挥手制止住。
文帝:“行了行了,你快过来看看,有没有法子让他把手松开?”
语嫣走过去,坐下,看他身上已经被包扎好,手搭在脉博处又输了些扬州慢。
语嫣:“不应该啊?该醒了啊!”
文帝凑过来问道:“怎么样?松没松?”
语嫣点了他麻穴,手动了动还是没松。
语嫣:“嘿…这人…陛下,按理说,凌将军也该醒了,臣妇觉得他现在是被魇住了,需要用别的办法叫醒。”
文帝:“那你倒是叫醒啊!”
语嫣:“这是您说的…”
抬起手,姆指压住中指,在凌不疑脑门上一弹。
语嫣喊了一声:“醒醒!”
凌不疑唰一下睁开眼,皱了皱眉,觉得脑门要裂开了。手也松开了,想抬起手想摸摸脑门却没力气。
文帝抽了抽嘴角,不自觉的摸了下自己的脑门。他总感觉凌不疑脑门好像肿了…
文帝:“你就不能轻点…哎呀医师快给他治手!”
语嫣:“陛下…是您让的…”
文帝瞪了她一眼,随即挑刺道:“……你怎么这副样子就进宫了?”
语嫣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语嫣:“陛下,既然凌将军已经醒了,那臣妇就回府继续睡觉了。”
文帝又问了她些问题,语嫣也如实回答,又看到她一脸怨气…
文帝讪讪道:“……行了,退下吧。”
语嫣行了礼就退出殿内。
文帝:“脾气这么大,还敢跟朕摆脸色!下手这么重,真当朕没看到她瞪了子晟一眼呢啊…子晟啊,脑门疼不疼啊,哎呀呀!这都红一大片了!”
崔成:陛下您到是当人家面说啊……
语嫣出了内殿就催着内侍稍微快点走,她要回去睡觉!明天开始闭府不出!谁来都不好使!
语嫣回府后就躺下睡了。第二日醒来,准备好吃食和衣物派人给袁慎和吴师送过去。
直到傍晚,袁慎和吴师才回府。
袁慎泡了澡,又洗了好久,觉得没了血腥味才进入房内。
躺到床上舒服得叹口气,和语嫣讲了这日上朝发生的事。
袁慎看到语嫣给的纸条烧毁后审了淳于氏,证据果然在汝阳王府中。拿到证据,上朝时又有霍君华和程少商的证明,证实了凌不疑是霍无伤的身份,还有凌益通敌叛国的事实。
三皇子又拿出左家和田家酒楼掌柜交易,证实了左家被戾帝余孽收买。田家酒楼的掌柜田朔,此人本属戾帝身边内侍,对其忠心耿耿。
田朔隐姓埋名,表面四处经商,实则伺机而动,这些年来靠着田家酒楼的掩护,与朝中不少官员都有来往,其中就包括雍王和小越候。
可惜田朔耳目众多,还未等三皇子有所行动,田家酒楼早已人去楼空。
文帝依法治罪左大人,判处凌益三兄弟斩首,凌氏满门家眷皆受连累。
两日后,语嫣被请到杏花别院。
语嫣看了眼霍君华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
把了脉摇摇头说道:“霍夫人心里的那口气已经散了,我没办法救一个心死之人。”
霍君华那日从宫里回来之后就倒下了,如今大仇得报,她可以去找哥哥和阿狸了。
近日京中的消息真当是一个比一个炸裂。
如今霍君华去世,凌不疑也病了。程少商求文帝下旨退了婚事。圣上废后,宣皇后自行幽禁于长秋宫,太子被贬为东海王。霍无伤自请贬职去西北驻边七年,为替凌不疑好好活下去,从此改名为霍不疑。
楼家大房没了靠山,楼太傅也病到了。听说楼太傅拖着病体去请辞,以后只在家中好好教导家中小辈,文帝批准了。
霍不疑给霍君华办了葬礼,养了几日的伤,便做去西北的准备。霍不疑在府中找了些贵重物品,让梁邱起去送到袁府。
语嫣当着梁邱起的面打开箱子看了看礼品,合上箱子哼了一声,让梁邱起等着,自己就去了药园。
等她回到大厅递给他一个盒子。
语嫣:“看在你们少公主给的好东西的份上,回他一份礼,这个盒子里有疗伤药和药方,你收好。”
梁邱起笑了笑,真诚地行了礼,拿着东西回去了。
霍不疑听他说语嫣叫他少公主,霍不疑笑了一下。
打开看了那几张药方和伤药,叹了口气合上盖子。
霍不疑:“随她怎么叫吧…只是欠了太多人情,不好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