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窒息爱恋

落地窗外的海棠花瓣飘落在季然苍白的脚踝上，二十四小时恒温系统让这间玻璃花房永远停留在春天。他蜷缩在藤编吊椅里数着花瓣，腕间银链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像极了初见时程焕送他的那串克罗心手链。

"叮——"指纹锁发出轻响。

季然没有回头，脖颈后却已泛起细密战栗。檀香混着雪松的气息漫过来，程焕的指尖抚上他后颈那道未愈的齿痕，"今天的花茶不合胃口？"

琉璃盏里的洛神花茶漾着血色波纹，倒映出季然睫毛投下的阴影。他忽然抓起茶盏向后泼去，温热液体顺着程焕的银灰色西装前襟蜿蜒而下，在白色衬衫上洇出妖异的花。

"啪！"

钢制镣铐重重砸在理石地面。季然被掐着腰按倒在波斯地毯上，程焕扯开浸湿的领带缠住他手腕，喉间滚出低笑："学会咬人了？"带着茶香的舌尖撬开他紧闭的牙关，"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爪子有多利。"

花架上蓝风铃剧烈摇晃，季然盯着头顶监控探头的红色光点，想起三个月前在慈善晚宴初见程焕的那个夜晚。男人也是这样用领带缠住他手腕，只不过那时绑的是个漂亮的蝴蝶结，说要带他去看私人酒窖里的百年雪莉桶。

"为什么不信我？"季然突然停止挣扎，声音轻得像要散在空调风里，"那天在希尔顿酒店，我真的只是去送设计稿......"

程焕的动作骤然停顿，镜片后的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他扯开季然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新鲜的鞭痕，"三百二十七次监控记录，四十六次定位异常，你以为我还会相信这张嘴？"拇指重重碾过少年红肿的唇瓣，"不如把它用在更合适的地方。"

季然偏头咬住近在咫尺的喉结，血腥味在齿间漫开时，听见程焕发出愉悦的喘息。镶嵌着碎钻的领带夹划破掌心，他趁机摸向藏在蒲团下的陶瓷薄片——那是上周打碎青瓷花瓶时偷偷藏起来的。

"又在计划逃跑？"程焕突然扣住他手腕举过头顶，沾血的唇角扬起温柔弧度，"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他从西装内袋取出天鹅绒盒子，"猜猜这里面是定位戒指还是电击项圈？猜对了有奖励。"

季然盯着盒盖上金悦集团的logo，那是程氏财团旗下最著名的珠宝品牌。两个月前程焕说要给他设计专属系列时的情话还萦绕耳畔，此刻却成了最刺眼的讽刺。

"我选第三个选项。"他屈膝顶上男人胯间，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翻身滚向控制面板。陶瓷碎片狠狠划过手腕，鲜血溅上智能屏的瞬间，整座别墅突然响起尖锐警报。

程焕擦着嘴角血渍慢慢起身，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亲爱的，你难道没发现最近半个月，所有智能系统都改成了虹膜识别？"他踩住季然流血的脚踝，"不过还是要表扬，这次撑了二十二天才动手。"

季然瞳孔剧烈收缩，看着男人蹲下身舔去他腕间血珠。湿热的触感顺着动脉游走，最后停在耳畔："作为奖励，带你看个好东西。"

地下室的铁门在面前缓缓开启时，季然终于明白为什么总闻到若有若无的锈味。整面墙的刑具在感应灯下泛着冷光，从中世纪铁处女到现代电击器，像座跨越千年的刑罚博物馆。

"喜欢吗？"程焕从背后拥住他颤抖的身体，"这些都是为你定制的。"指尖抚过皮革束具上的鎏金铭文，那是句拉丁文——"直至永恒"。

季然突然笑出声，笑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转身勾住程焕的脖子，在男人怔忡的瞬间，将藏在舌下的陶瓷片刺入对方颈侧。

警报声再次响彻别墅时，他踩着程焕的胸口抽出染血的凶器，"游戏该结束了，程总。"这是他两个月来第一次露出梨涡，"不过多谢款待，那些反侦察课程确实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