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丁程鑫刚到办公室，陈秘书就急匆匆地迎上来："丁顾问，马总临时去机场接林总了，他让您先准备十点的会议资料。"

丁程鑫皱眉："林总？不是周三才来签约吗？"

"提前来了，说有重要事情商量。"陈秘书压低声音，"马总看起来不太高兴。"

丁程鑫点点头，走进自己办公室。桌上已经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咖啡——马嘉祺记得他喜欢在周一早上喝这个。杯垫下压着一张便签：「紧急情况，尽快回来。——M」

他打开电脑，调出会议需要的文件。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星辰科技疑似财务造假，多位高管被调查」。丁程鑫瞳孔一缩——这正是他上周面试过的那家公司。

手机震动，是猎头发来的消息：「丁先生，关于星辰科技的offer，有些情况需要说明...」

丁程鑫放下手机，胸口发闷。如果不是马嘉祺的短信，他现在可能已经陷入职业危机。这个巧合让他莫名烦躁。

九点四十五，马嘉祺还没回来。丁程鑫拿着资料走向会议室，路过马嘉祺办公室时，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说话声。

"林总，这个条件我不能接受。"马嘉祺的声音冷得像冰。

"小马，别急着拒绝。"林总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丁程鑫对你意味着什么。"

丁程鑫的脚步猛地顿住。

"这与我们的合作无关。"马嘉祺的语气明显紧张起来。

"是吗？"林总轻笑，"那为什么我提到要挖走他，你脸色都变了？"

丁程鑫屏住呼吸，耳朵紧贴门缝。

"他是公司重要人才，我当然——"

"得了吧。"林总打断马嘉祺，"我认识你父亲多少年了？你跟他一个德行，越是喜欢什么，越要折腾人家。"

一阵沉默。

"三千万。"马嘉祺突然说，"项目利润我再让三千万，条件是你永远别再打他的主意。"

丁程鑫的手一抖，文件夹差点掉在地上。三千万？就为了一个员工？

"成交。"林总大笑，"不过马嘉祺，你这种性格迟早会吓跑那孩子。正常人谁受得了被这么盯着？"

脚步声逼近门口，丁程鑫慌忙躲进旁边的应急楼梯间。他的心跳如擂鼓，耳边回荡着林总的话——"你这种性格迟早会吓跑那孩子"。

什么意思？马嘉祺还做了什么？

会议室里的演示进行得很顺利，但丁程鑫心不在焉。马嘉祺坐在主位，面色如常，偶尔与他视线相交时，眼神却闪烁不定。

会议结束后，丁程鑫故意放慢收拾资料的速度。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马嘉祺走到他身边："今天表现很好。"

丁程鑫直视他的眼睛："林总为什么提前来了？"

马嘉祺的睫毛轻颤："一些合同细节需要修改。"

"用三千万修改？"

马嘉祺的脸色瞬间煞白："你...听到了？"

"足够多了。"丁程鑫逼近一步，"马嘉祺，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马嘉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发抖。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他脸色更加难看："数据中心出了故障，我必须立刻过去。"

"我和你一起。"

"不！"马嘉祺反应激烈，"你...你先回家休息。"说完，他匆匆离开，背影近乎狼狈。

丁程鑫站在原地，一种怪异的感觉爬上脊背。马嘉祺明显在隐瞒什么，而直觉告诉他，答案就在这栋大楼里。

他走向电梯，按下28层——那是马嘉祺的私人休息区，连陈秘书都很少被允许进入。

走廊尽头的门需要指纹解锁。丁程鑫试探性地按下自己的拇指——滴，门开了。他的心跳停滞了一秒。马嘉祺什么时候录入了他的指纹？

推开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起居室，装修简约而温馨，与马嘉祺办公室的冷峻风格截然不同。丁程鑫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一扇半掩的卧室门。

他缓步走近，推开门——

然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整面墙都是他的照片。

从大学辩论赛到公司年会，从街头偶遇到办公室工作照，密密麻麻，按时间顺序排列。有些明显是偷拍的：他在咖啡厅看书，他在公园跑步，他站在自家阳台上发呆...

最中央是一张放大的毕业照，周围贴满了便利贴，写着各种日期和简短描述：「今天阿程穿蓝色衬衫很好看」「阿程午餐又只吃了沙拉」「阿程加班到十点，太辛苦了」...

丁程鑫双腿发软，扶住门框才没有跌倒。这不是普通的关注，这是...病态的监视。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本相册，手指不受控制地翻开——

里面全是他在马氏集团工作的照片，每一张旁边都详细记录了日期、他的穿着、说过的话。最新的一页是上周五，他在办公室喝牛奶的样子，马嘉祺在旁边写着：「终于能为他做点什么了。」

"阿程..."

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丁程鑫猛地转身，马嘉祺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

"这是什么？"丁程鑫的声音嘶哑，"你...跟踪我？"

马嘉祺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回答我！"丁程鑫抓起相册砸在地上，"五年？你跟踪了我五年？"

"不是跟踪..."马嘉祺虚弱地辩解，"只是...记录..."

"记录？"丁程鑫指着那面照片墙，"这算什么？变态的收藏癖好？"

马嘉祺像是被这个词刺伤了，身体晃了晃："我只是...不想忘记关于你的任何事。"

"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丁程鑫的声音开始发抖，"我每天生活在你的监视下，而你...你还假装讨厌我，故意刁难我！"

马嘉祺突然跪倒在地，这个动作让丁程鑫愣住了。

"对不起..."马嘉祺的声音支离破碎，"我不知道怎么接近你...我父亲...他从来不允许我喜欢任何东西..."

"别拿你父亲当借口！"丁程鑫厉声打断，却看到马嘉祺脸上滑下的泪水。

"十二岁那年，我养了一只流浪猫。"马嘉祺哽咽着说，"父亲发现后，当着我的面把它扔了出去。他说...马家的人不能有软肋。"

丁程鑫的愤怒卡在喉咙里。

"大学时看到你在台上辩论的样子...那么耀眼..."马嘉祺抬手遮住眼睛，"我想认识你，但我不敢...后来在招聘会上看到你的简历，我高兴得整晚没睡..."

"所以你雇了我，然后折磨我？"丁程鑫的声音软了下来。

"我以为...如果我能让你讨厌我，我就不会那么喜欢你了..."马嘉祺的肩膀剧烈颤抖，"但我错了...每一天都变得更难..."

丁程鑫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蜷缩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愤怒、恐惧、怜悯在胸腔里翻滚，让他呼吸困难。

"那些短信...那些偶遇...都是你安排的？"

马嘉祺点头，不敢抬头看他。

"星辰科技的丑闻呢？"

"我...查到了他们的财务问题..."马嘉祺承认，"但我只是提前曝光了事实..."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门口。他需要离开，立刻马上。

"阿程！"马嘉祺扑过来抱住他的腿，"求你别走...我知道我错了...我可以解释..."

丁程鑫低头看着马嘉祺通红的眼睛，曾经高高在上的总裁现在狼狈不堪地抱着他的腿哀求。这一幕荒诞得令人心碎。

"放开。"

马嘉祺的手一点点松开，最后颓然垂落。丁程鑫大步走向电梯，耳边只剩下马嘉祺破碎的抽泣声。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丁程鑫看到马嘉祺跪在原地，手里攥着一张从墙上扯下的照片，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走出大楼，冷风吹散了丁程鑫脑中的混沌。他机械地摸出手机，看到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消息，全部来自马嘉祺。最新一条写着：「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但如果你愿意听一个扭曲的灵魂如何爱上光明的故事，我会在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等你。无论多久。」

丁程鑫关掉手机，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

丁程鑫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家？朋友家？还是...五年前那所大学的礼堂？

他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想起马嘉祺电脑里那个文件夹，想起每天准时出现的咖啡，想起雨夜里等待的黑车，想起那句"没有你的办公室太安静了"...

那些被误解的温柔，包裹在笨拙外壳下的真心，扭曲却真实的依恋...

出租车在红灯前停下。丁程鑫的手指悬在车窗按钮上，心跳如雷。

向左是回家的路，向右是大学的方向。

他必须现在就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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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激动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