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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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宝子想让我写第一篇续写,刚好今天有空,不想看的宝子可以退出,等看明天的新篇,开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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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由的囚徒》
雨水敲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
丁程鑫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背心。又是那个梦——马嘉祺站在床边,手指轻抚他的脸颊,低声说"我找到你了"。每次梦境都如此真实,以至于醒来后的几分钟里,他仍能感受到床垫另一侧的凹陷,仿佛有人刚刚离开。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3:17。丁程鑫摸索着打开台灯,温暖的黄光驱散了部分恐惧。他拿起水杯,手微微发抖,水面泛起细小的波纹。
三个月了。逃离那座岛屿已经三个月,但马嘉祺的阴影仍如影随形。
"程程?又做噩梦了?"
母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丁母披着睡袍站在那里,眼下的黑眼圈显示出她同样缺乏睡眠。自从丁程鑫回来后,她几乎和他一样神经紧绷,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让她惊醒。
"没事,妈。"丁程鑫强迫自己微笑,"只是...雨声太大了。"
这个谎言如此透明,但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个默契。丁母走进来,坐在床边,像小时候那样轻抚他的背。她的手指触碰到那些已经淡化的疤痕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浩翔早上会来。"她转移话题,"说是有新消息。"
丁程鑫点点头,喝光了杯中的水。水中掺着医生开的镇静剂,味道微苦,但比起马嘉祺给他的那些药,至少他知道确切成分。
天亮后,雨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丁程鑫坐在客厅窗前,看着外面安静的街道。这栋位于城郊的安全屋是严浩翔通过关系找到的,登记在一个空壳公司名下,理论上很难追踪。
门铃以特定的节奏响起——两长一短,是他们约定的安全信号。丁母通过猫眼确认后,才打开门锁。
严浩翔拎着两个纸袋走进来,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早餐。"他将纸袋放在桌上,"还有新闻。"
丁程鑫接过咖啡,热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带来一丝真实感。"什么新闻?"
"马氏集团悬赏千万寻找失踪员工。"严浩翔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展示一则新闻,"看,多感人的老板啊。"
新闻照片上,马嘉祺西装革履,面容憔悴,眼中含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标题写着《马氏集团总裁悬赏寻人:他就像我的家人》。
丁程鑫的胃部一阵绞痛。那张英俊面孔下的真实面目,只有他清楚。
"他在找你,但方式很...巧妙。"严浩翔压低声音,"没有报警,没有公开你的照片,只是通过商业渠道放出消息。聪明得可怕。"
"他一直很聪明。"丁程鑫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左手无名指——那里曾经戴着马嘉祺给他的戒指,现在只剩一道淡淡的戒痕。
丁母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城市?甚至出国?"
"暂时不用。"严浩翔打开笔记本电脑,"我有个朋友在网络安全部门,他说马嘉祺雇了顶级黑客监控交通系统和酒店登记,现在移动反而更危险。"
他转向丁程鑫:"更重要的是,你带来的那些证据...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考虑如何使用它们。"
丁程鑫从卧室取出一个U盘,里面存着他在马嘉祺书房拍下的所有文件——医疗记录、监控日志、药物配方,还有那封马夫人的遗书。
"直接报警不行吗?"丁母问。
"证据不足。"严浩翔摇头,"这些只能证明马嘉祺是个控制狂,但非法拘禁、下药这些关键指控缺乏第三方证据。而且..."他犹豫了一下,"马家的法律团队太强大了。"
丁程鑫望向窗外。一只小鸟落在树枝上,又迅速飞走。自由,如此简单又如此奢侈。
"我需要时间。"他说,"身体里的药物还没完全代谢干净。有时候我仍然会...混淆现实与幻觉。"
这是最难启齿的部分。即使逃出了物理牢笼,马嘉祺植入他精神中的枷锁仍未完全打破。有些夜晚,他会突然惊醒,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逃脱,还是这一切只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幻觉。
严浩翔拍拍他的肩:"别急,我们慢慢来。首先确保安全,然后想办法反击。"
他们讨论了一些细节,严浩翔离开前再三叮嘱不要外出。丁程鑫送他到门口,突然问:"那座岛...有人监视吗?"
"我托人查过,岛上没人,但码头有监控。"严浩翔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丁程鑫摇摇头:"只是好奇他是否还在那里等我。"
这句话让严浩翔的表情变得严肃:"程程,别告诉我你还对他有感情。"
"不是感情。"丁程鑫苦笑,"是...理解。我了解他的思维方式,这让我能预测他的行动。"
严浩翔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锁好门。"
门关上后,丁程鑫回到窗前。雨又开始下了,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他的倒影映在玻璃上,苍白、消瘦,眼睛下方是深深的黑影。二十六岁的人,眼神却像个老人。
"要不要看会电视?"丁母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电视打开,正在播放财经新闻。马氏集团的标志一闪而过,丁程鑫的身体立刻紧绷,但画面很快切到其他内容。这种条件反射般的恐惧让他感到羞耻又愤怒。
"我去睡一会。"他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最近这种眩晕越来越频繁,医生说是药物戒断反应,但丁程鑫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卧室里,他从床垫下取出一个小本子——他的秘密日记。里面记录着每天的梦境、幻觉和身体反应。翻到最新一页,他写下:
"第94天。梦见M找到安全屋。醒来时闻到他的古龙水味(幻觉?)。左手无名指仍有幻肢痛。眩晕加重,尤其在想起岛上的事时。"
合上本子,丁程鑫躺下闭眼。睡眠是逃避现实的最佳途径,但同时也是噩梦的入口。他挣扎在清醒与睡梦的边缘,直到疲惫最终获胜。
梦中,他回到了岛上。薰衣草园在月光下泛着紫色的光晕,马嘉祺站在花丛中,向他伸出手:"回家吧,程程。游戏玩够了。"
丁程鑫想逃,但双脚陷入泥土无法移动。马嘉祺越走越近,手中拿着那个熟悉的黑色项圈...
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将他惊醒。丁程鑫猛地坐起,冷汗涔涔。窗外已近黄昏,雨仍在下。门铃又响了,这次是三短一长——严浩翔的紧急信号。
丁程鑫冲出卧室,看到母亲正紧张地通过猫眼往外看。"是浩翔,"她说,"但他看起来...不太对劲。"
门一开,严浩翔几乎是跌了进来。他的脸色惨白,衣服湿透,右手紧握着一个信封。"他们找到我的公寓了,"他气喘吁吁地说,"这个...放在我门口。"
丁母赶紧锁好门,拉上所有窗帘。丁程鑫接过那个湿漉漉的信封,小心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他三天前站在窗前的身影,清晰地透过玻璃被拍下。照片背面用熟悉的笔迹写着:
「找到你了,我的小鹿。M」
丁程鑫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照片的拍摄角度显示,摄影师当时就在对面的树上。而那天下午,他确实看到树影中有个模糊的人影,以为是错觉。
"我们得立刻离开。"严浩翔说,"我联系了一个朋友,他在乡下有套房子..."
丁程鑫却盯着照片出神。马嘉祺找到了这里,却没有直接闯入,而是选择通过严浩翔传递信息。这是为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
他突然明白了:"他想看我逃跑。"
"什么?"严浩翔困惑地问。
"这是个测试。"丁程鑫的声音出奇地冷静,"他想知道我是否学会了'他的方式'。如果我慌乱逃跑,就证明我仍然是猎物。如果我冷静应对..."
"你疯了吗?"严浩翔难以置信地打断他,"那家伙是个疯子!他把你当宠物养了三个月!现在不是玩心理游戏的时候!"
丁母紧紧抓住儿子的手:"程程,求你了,我们走吧。"
丁程鑫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和灰白的鬓角。因为她,他必须坚强。"好,我们走。"他最终说,"但先制定计划,不要慌乱。"
他们迅速收拾必需品。丁程鑫趁两人不注意,将那张照片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恐惧之外,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在他体内蔓延。这是三个月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清醒。
当夜,他们悄悄离开安全屋,坐上严浩翔朋友安排的车。雨越下越大,车窗上的水痕扭曲了外面的灯光。丁程鑫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房子,不知为何,他确信某个窗口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离开。
车内广播正在播放晚间新闻:"...马氏集团总裁马嘉祺今日宣布暂停所有海外业务,理由是'需要处理重要私人事务'。分析师认为这一突然决定可能与近期传言的..."
严浩翔关掉了广播。车内陷入沉默,只有雨刷规律的声响。
丁程鑫靠在窗边,闭上眼睛。在意识边缘,他仿佛听到马嘉祺的声音,轻柔如耳语:
「跑吧,我的小鹿。但记住,狩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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