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丁程鑫睁开眼睛，一阵眩晕立刻袭来。他捂住嘴，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早晨这样了。

漱口时，他盯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自从那天在马嘉祺家见到程以清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手机里有十几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马嘉祺，他一条都没回。

丁程鑫摸着平坦的小腹，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他的发情期一向规律，但这次已经延迟了两周。加上持续的恶心和疲劳...不可能，他们只有过那一次，而且马嘉祺用了抑制剂而非标记...

但发情期的Omega怀孕几率极高。

"不会的..."丁程鑫喃喃自语，手指却已经开始颤抖。他快速穿上外套，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决定去最近的药店买验孕棒。

药店的自动门滑开，冷气扑面而来。丁程鑫低着头走到女性卫生用品区，货架上各式各样的验孕产品让他眼花缭乱。他随手拿了一盒，转身时差点撞到人。

"对不起。"他下意识道歉，抬头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程以清。

"真巧啊，丁先生。"程以清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眼神却锐利如刀。他今天穿着浅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更加白皙，与丁程鑫记忆中马嘉祺厨房里的样子分毫不差。

丁程鑫握紧手中的盒子，指节发白："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附近。"程以清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验孕棒上，眉毛微微挑起，"哦？看来有好消息？嘉祺知道吗？"

"不关你的事。"丁程鑫侧身想走。

程以清却挡住他的去路："其实我正想找你聊聊。既然遇到了，不如去隔壁咖啡厅坐坐？"

"我没兴趣。"丁程鑫咬牙道。

"关于马嘉祺为什么真的接近你，你也没兴趣？"程以清轻笑，"还是说，你宁愿活在谎言里？"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丁程鑫的心脏。他明知道程以清不怀好意，却无法抗拒了解真相的诱惑。

五分钟后，他们坐在咖啡厅最角落的位置。丁程鑫点的热茶一口没动，程以清则优雅地搅动着卡布奇诺。

"首先，恭喜画展成功。"程以清开口，"嘉祺给我发了照片，你的作品确实很有...特色。"

丁程鑫的手指在桌下收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以清放下咖啡杯，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丁程鑫面前："看看这个。"

丁程鑫迟疑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马嘉祺和程以清在各种场合的合影，有在音乐会后台的，有在高级餐厅的，最刺眼的是一张两人在床上的自拍，马嘉祺熟睡的脸靠在程以清肩头，表情放松而满足。

"这些是..."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程以清柔声说，"很美好，不是吗？尤其是最后一张，那是我们分手前一周拍的。他当时说，没有我他活不下去。"

丁程鑫的视线模糊了。照片上的马嘉祺如此陌生，那种毫无保留的依恋和信任，是他从未见过的。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候，马嘉祺也总是带着某种克制和保留。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丁程鑫声音嘶哑。

程以清又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聊天记录："这是我和嘉祺的对话，时间是你画展前两天。"

屏幕上，马嘉祺的头像旁写着：「以清，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和你很像。看着他，我总觉得你又回到了我身边。」

程以清的回复是：「那你爱他吗？」

马嘉祺：「我不知道。但和他在一起时，痛苦会减轻一些。」

丁程鑫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扶住桌子才能站稳。

"小心点，"程以清假惺惺地关心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是过去的事了。马嘉祺现在爱的人是我。"

"是吗？"程以清歪着头，"那为什么那天他看到我时那么高兴？为什么他的公寓密码还是我的生日？为什么他的书房抽屉里还锁着我的照片？"他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丁程鑫，你是个聪明人，何必自欺欺人呢？"

丁程鑫的胃部一阵绞痛，不知是因为怀孕的反应还是这些话带来的冲击。他抓起验孕棒，转身就走。

"顺便告诉你，"程以清在他身后说，"我和嘉祺已经和好了。他只是一时糊涂，现在他明白了，谁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所以，请你有点自知之明，别再纠缠他了。"

丁程鑫没有回头，他推开咖啡厅的门，冲进寒冷的空气中。走了两条街后，他再也忍不住，蹲在路边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回到家，丁程鑫直接进了浴室。验孕棒显示两条红线——他确实怀孕了。这个本该喜悦的消息此刻却像一场噩梦。他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双手捂住脸。

手机再次响起，还是马嘉祺。丁程鑫盯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想起程以清展示的聊天记录，想起那些亲密的照片，想起厨房里系围裙的场景...他按下拒接键，然后关机。

下午，他独自去了医院。检查结果确认了怀孕的事实，医生告诉他已经五周了，胎儿发育正常。

"需要通知Alpha父亲吗？"医生问。

丁程鑫摇摇头："暂时不用。"

走出医院，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丁程鑫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工作室是马嘉祺买的，公寓是马嘉祺帮忙找的，甚至连他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一半是马嘉祺的基因。

但他不能再继续活在这个Alpha的阴影下，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替代品的产物。

回到家，丁程鑫开始收拾行李。他带走的只有最基本的衣物、画具和一些个人物品。其他一切与马嘉祺有关的——礼物、合照、纪念品，全部留在原处。包括那枚他曾经珍视的，马嘉祺送他的定制胸针。

收拾到一半，门铃响了。丁程鑫透过猫眼看到马嘉祺站在门外，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憔悴不堪。Alpha身上散发出的焦虑信息素即使隔着门也能感受到。

"丁程鑫，我知道你在里面。"马嘉祺的声音沙哑，"求你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

丁程鑫靠在门上，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平坦的小腹。他应该开门吗？应该告诉马嘉祺******吗？也许...也许这个孩子能改变一切？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马嘉祺和程以清在某个餐厅吃饭的照片，拍摄时间显示是今天中午。配文写着：「他说要和你做个了断，但不想伤害你太深。不如你主动退出？」

最后一丝犹豫烟消云散。丁程鑫闭上眼睛，等马嘉祺再次按门铃时，他用尽全力让声音保持平稳："马嘉祺，请你离开。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门外沉默了几秒："是因为以清吗？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解释。"丁程鑫打断他，"我看到了你们在一起的照片，也看到了你们的聊天记录。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只是个替代品。"

"不是这样的！"马嘉祺的声音变得激动，"最初我确实...但我现在爱的是你，只有你！"

丁程鑫苦笑："那为什么今天中午你还和他一起吃饭？为什么你的公寓密码是他的生日？为什么你的书房里还锁着他的照片？"

门外的马嘉祺沉默了。这个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有说服力。

"走吧，马嘉祺。"丁程鑫轻声说，"回到你真正爱的人身边去。"

"丁程鑫..."马嘉祺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恳求，"至少让我见你一面..."

"再见，马嘉祺。"

门外传来拳头砸在墙上的闷响，然后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丁程鑫滑坐在地上，终于让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他的手放在腹部，那里有一个正在成长的小生命，一个可能永远不会认识自己Alpha父亲的孩子。

三天后，丁程鑫登上了飞往南方的航班。他选择了海边的一个小镇，那里艺术氛围浓厚，生活节奏缓慢，适合养胎和创作。临行前，他只告诉了宋亚轩自己的去向，并让他发誓保密。

"你确定不告诉马嘉祺怀孕的事？"宋亚轩担忧地问。

丁程鑫摇摇头："如果他知道，只会因为责任而选择我。我不想这样。"

"但孩子有权知道自己的父亲..."

"等孩子出生后，我会考虑的。"丁程鑫勉强笑了笑，"现在，我需要时间和空间。"

飞机起飞时，丁程鑫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城市轮廓。这里有他的爱情，他的梦想，他的伤痛。而现在，他带着腹中新生命，开始了未知的旅程。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的同时，马嘉祺正站在他家门口，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枚戒指，准备做最后一次努力。当Alpha发现公寓已经人去楼空时，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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