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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孔与牢笼

阿程,跳进陷阱就别想出来了哦

洗手间里哗哗的水流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又遥远。丁程鑫掬起冷水拍在脸上的声音,那压抑的、带着水汽的喘息声,都清晰地穿透薄薄的门板,钻进马嘉祺的耳朵里。那声音像受困小兽的呜咽,带着惊惶和徒劳的挣扎,每一个细微的颤抖都精准地拨动着马嘉祺心底那根冰冷的弦,带来一阵阵扭曲的愉悦。

马嘉祺端着那个廉价的马克杯,杯壁上还残留着丁程鑫指尖的温度和恐惧的气息。他慢慢地、近乎享受地将最后一点凉水咽下喉咙,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带来的不是解渴的舒爽,而是一种更加清晰、更加滚烫的占有欲。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过杯沿内侧,那里似乎还沾着丁程鑫皮肤上那点微咸的气息——恐惧的滋味,如此鲜美。

他将空杯轻轻放在旁边唯一一张小木凳上,塑料杯底和粗糙的木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嗒”声。这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洗手间门上。磨砂玻璃后面,那个模糊的身影轮廓微微佝偂着,肩膀似乎在无声地耸动。马嘉祺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冰冷而无声的笑容。恐惧吧,挣扎吧,阿程。你越是害怕,越是想要逃离,就越证明你属于这里,属于我为你精心编织的牢笼。温水已经漫过脚踝,舒适的温度会麻痹你的神经,等你惊觉时……已经无法呼吸了。

马嘉祺后退一步,身体晃了晃,像是真的体力不支。他没有选择那张属于丁程鑫的单人床,而是脚步虚浮地走到房间唯一一块稍微干净的空地——靠着书桌和墙壁形成的一个小夹角。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带着一种刻意表演出来的疲惫和虚弱,滑坐了下去。粗糙的水泥地透过薄薄的T恤传来寒意,但这寒意反而让他更加清醒,更加兴奋。

他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随意地伸展着,将受伤的左臂——那道新鲜的、边缘泛红的擦伤——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然后,他微微侧头,将脸埋在屈起的膝盖和手臂之间,只露出小半边苍白的侧脸和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呼吸放得又轻又缓,仿佛真的不堪重负,沉沉睡去。

姿势完美。脆弱,无害,像一只被雨淋透、终于找到避风港的幼兽。而那暴露在光线下的手臂伤口,就是最好的诱饵。

洗手间的水流声停了。

死寂。

几秒钟后,门把手被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磨砂玻璃门被拉开一条缝隙,一股更浓的、带着水汽的消毒水味涌了出来。丁程鑫站在门口,手里抓着一条半湿的旧毛巾。他的头发也湿漉漉的,额发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水珠顺着鬓角滑落。脸上的水痕未干,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里的惊惶似乎被冷水强行压下去了一些,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警惕。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飞快地扫过狭小的房间。

地上,那片深褐色的碘伏污迹和散落的玻璃碎片依旧刺目。空了的马克杯孤零零地放在小凳子上。

然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墙角。

马嘉祺蜷缩在那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头埋在膝盖和手臂间,宽大的T恤下摆堆叠在腰间,露出清瘦的腰线。那条受伤的左臂无力地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擦伤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狰狞。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一片被风吹落、即将枯萎的叶子,散发着一种无声的、巨大的脆弱感。

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丁程鑫的心脏猛地一跳,喉咙瞬间发紧。刚才那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冰冷的质问还历历在目,像烙印一样烫在他的神经上。理智在疯狂地尖叫:危险!离他远点!他手里有神经抑制剂!他是个疯子!

可看着墙角那个缩成一团、呼吸微弱的身影,看着他手臂上那道新鲜的伤口(那伤口似乎比刚才更红了?),看着他身上那件属于自己的、此刻显得空荡荡的T恤……丁程鑫身体里那份该死的、根深蒂固的柔软和责任感,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他想要逃离的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带着浓重的药味涌入肺里,带来一阵刺痛。他捏紧了手里的毛巾,指节泛白。不能……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万一他真出事了……

丁程鑫的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踮着脚尖,像靠近一头沉睡的猛兽。他绕过地上的狼藉,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紧绷的心弦上。他停在马嘉祺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只是屏住呼吸,仔细地、近乎贪婪地观察着。

马嘉祺的呼吸很平稳,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露出的那点侧脸线条柔和,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的苍白。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盖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那双让他恐惧到骨髓的眼睛。此刻的他,看起来真的只是一个淋了雨、受了伤、疲惫不堪的普通少年。

也许……刚才的一切,真的是因为淋雨发烧导致的幻觉?或者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产生了臆想?丁程鑫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念头互相撕扯。他试图说服自己,那个眼神冰冷、扣住他手腕逼问的“马嘉祺”只是错觉。可手腕残留的钝痛和地上碎裂的药瓶标签,又像冰冷的铁证,嘲笑着他的自欺欺人。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马嘉祺暴露的左臂上。那道擦伤边缘红肿,沾着一点灰黑的污迹。丁程鑫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伤口需要清理……不然会感染……

就在他视线凝固在伤口上的瞬间,一丝极其微弱的异样感攫住了他。在那道新鲜擦伤的上方几寸,靠近手肘内侧的皮肤上,在昏黄光线下,似乎……有几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小点。

那是什么?蚊子咬的?还是……

一种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向前挪了一小步,身体微微前倾,眯起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就在他靠近、目光聚焦的刹那——

墙角蜷缩的身影,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埋在臂弯里的头,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

丁程鑫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马嘉祺露出的那点侧脸轮廓。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翼。

然后,那双眼睛……睁开了。

没有预想中的冰冷和暴戾。那双眼睛缓缓睁开,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散大,带着一种初醒的、浓重的迷茫和脆弱。眼神空洞地聚焦了片刻,才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迟缓地落在近在咫尺的丁程鑫脸上。

马嘉祺“程程哥……?”

马嘉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刚睡醒的沙哑,微弱得像小猫的呜咽。他微微动了动身体,似乎想坐直,却牵动了受伤的手臂,眉头立刻痛苦地蹙起,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声。

马嘉祺“嘶……”

这声痛呼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丁程鑫紧绷的戒备。他看着马嘉祺因为疼痛而蹙起的眉头,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作伪的、湿漉漉的茫然和依赖,刚才强行构筑起来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了一大块。那些冰冷的质问和威胁,在眼前这个虚弱痛苦的少年面前,变得如此遥远和不真实。

丁程鑫“……你醒了?”

丁程鑫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下的松懈,

丁程鑫“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他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毛巾往前递了递,

丁程鑫“头发……擦擦吧,会着凉。”

他依旧保持着一步的距离,递毛巾的动作也带着明显的迟疑。

马嘉祺没有立刻去接毛巾。他依旧蜷缩在墙角,仰着脸看着丁程鑫,眼神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他微微抬起那条受伤的左臂,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又蹙了下眉,声音带着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马嘉祺“手……好疼……”

丁程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再次落在那道红肿的伤口上。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在那擦伤上方,手肘内侧那片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清晰地分布着三四个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圆形印记。它们排列得并不规则,边缘有些模糊,颜色比周围的皮肤略深,像是……细小的针孔愈合后留下的痕迹。

针孔?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丁程鑫脑中所有的侥幸和自欺欺人。神经抑制剂……针孔……这两个词疯狂地在他脑海里碰撞、尖叫。他刚才在药箱里翻找碘伏时,似乎……并没有看到注射器之类的东西,那这些针孔……是哪里来的?马嘉祺自己弄的?他用在自己身上?还是……

巨大的恐惧和寒意瞬间席卷了丁程鑫的全身,让他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半步,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他握着毛巾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毛巾几乎要脱手掉落。他看着马嘉祺那张依旧写满无辜和脆弱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丁程鑫“你……你的手臂……”

丁程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着马嘉祺手肘内侧那几个针孔,眼神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丁程鑫“那……那是什么?!”

马嘉祺顺着他的目光,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左臂内侧。他似乎也有些困惑,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好奇,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个暗红色的小点。

马嘉祺 “这个啊……”

马嘉祺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初醒的沙哑和茫然,他抬起头,看向丁程鑫,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其虚弱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浅笑,那笑容苍白又无辜,像易碎的琉璃,

马嘉祺“程程哥别担心……是贫血啦。医生开的药,需要定期打针补充铁剂……”

他顿了顿,长长的睫毛低垂下去,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的流光,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和……刻意的示弱,

马嘉祺“……有点麻烦,也有点疼。所以……有时候会偷偷躲起来哭鼻子……让程程哥见笑了。”

贫血?打针补充铁剂?

这个解释如此普通,如此合情合理。配上马嘉祺此刻苍白虚弱的脸庞和那点恰到好处的羞赧,几乎无懈可击。

丁程鑫愣住了。像被人迎面狠狠打了一拳,所有的质问和惊骇都堵在了喉咙口。他看着马嘉祺那副坦然的、甚至还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看着那几个小小的针孔印记……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神经抑制剂……也许只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标签?毕竟药瓶碎了,标签也浸了水模糊了……

刚才那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冰冷的对峙,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淋雨加上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强烈的自我怀疑瞬间攫住了丁程鑫。他看着蜷缩在墙角、看起来如此脆弱无害的马嘉祺,一种深重的疲惫和无力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要将他压垮。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着疼。

丁程鑫 “贫血?”

丁程鑫的声音干涩无力,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捏着毛巾的手指松了又紧,最终,那点根深蒂固的善良和责任感,以及对“病人”本能的关怀,再次占据了上风。他往前挪了一小步,蹲下身,将手里的毛巾递得更近了些,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妥协般的温和,

丁程鑫“先把头发擦干。地上凉,坐久了不好。”

马嘉祺看着递到面前的毛巾,又抬眼看了看丁程鑫眼中那重新浮现的、带着疲惫和妥协的温和,心底那个冰冷的角落发出一声无声的、满足的叹息。

成了。针孔的疑虑被巧妙地转移了。恐惧的坚冰被“贫血”这块看似无害的浮木撞开了一道缝隙。温水,正在无声地漫溢。

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指尖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迟疑和感激,轻轻接过了那条半湿的、带着丁程鑫体温的毛巾。

马嘉祺 “谢谢程程哥”

马嘉祺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全然的依赖。他将毛巾覆在湿漉漉的头发上,动作笨拙又小心,像一只第一次学习梳理羽毛的雏鸟。

丁程鑫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擦头发的动作,看着他低垂的、显得异常温顺的眉眼,看着他手臂上那道刺目的伤口和旁边那几个小小的针孔……内心一片混乱的茫然。窗外,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但夜色更加深沉。这间狭小的出租屋,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而他亲手带上岛的,似乎不仅仅是一个淋雨的学弟……更像是一团无法驱散的、粘稠的迷雾。

他疲惫地垂下眼,目光扫过地上那片狼藉的玻璃碎片和深褐色药渍。得收拾一下……不然太危险了。

他撑着膝盖,有些费力地站起身。长时间的紧张和恐惧带来的脱力感让他眼前微微发黑。他晃了晃,稳住身体,没有再看马嘉祺,只是低声说:

丁程鑫“你……先擦着。我去收拾一下地上的玻璃。”

他转身,走向房间角落,那里立着一个塑料小簸箕和一把旧扫帚。弯腰去拿时,他的动作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迟缓笨拙。

就在他背过身去的瞬间。

墙角,马嘉祺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毛巾依旧盖在湿发上,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有嘴角,在毛巾的阴影下,缓缓地、无声地向上勾起。那弧度冰冷而扭曲,像黑暗中绽放的毒蕈,带着一种近乎餍足的、掌控一切的愉悦。

温水,已经漫过了猎物的脚踝。

接下来,该让这温度,一点点浸透骨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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