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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与窥伺

阿程,跳进陷阱就别想出来了哦

那块粗糙的医用胶布贴在红肿的伤口上,带着一种廉价的、敷衍的安慰。胶布边缘微微翘起,摩擦着敏感的皮肤,传来细微的、持续的刺痒感。这感觉清晰地顺着神经末梢,一路攀爬,最终落在马嘉祺冰冷的心湖深处,激起一圈近乎愉悦的涟漪。

丁程鑫的手还按在他的手腕上。温热的掌心紧贴着他微凉的皮肤,底下是清晰搏动的血管。那属于猎物的、鲜活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断地透过这薄薄一层皮肉传递过来。而马嘉祺自己的右手食指,依旧被丁程鑫的手指无意识地、依赖般地轻轻勾缠着。

冰凉的指尖,温热的掌心,混乱而粘稠的触碰。

丁程鑫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的呼吸很沉,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深重的疲惫。刚才那短暂的、充满张力的对峙和小心翼翼的清理,似乎耗尽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心力。身体微微前倾,肩膀垮塌下去,像一座被无形的重压彻底压垮的、沉默的雕像。他蹲在马嘉祺面前,姿势僵硬而别扭,仿佛连抽回手的力气都被这巨大的疲惫感彻底剥夺了。

昏黄的灯光下,他侧脸的线条显得异常清晰,也异常脆弱。紧抿的唇线透着一丝倔强,却被眼下浓重的青黑和眉宇间化不开的倦意所消解。几缕汗湿的碎发黏在光洁的额角,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微微起伏。

马嘉祺安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无形的探针,贪婪地扫描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上每一寸泄露出的脆弱和疲惫。阿程的睫毛……在颤抖。是因为恐惧的余韵,还是仅仅因为累极了?他温热的呼吸,带着一点极淡的、干净的皂角味,拂过马嘉祺裸露在宽大T恤领口外的锁骨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痒的酥麻。

时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拉得粘稠而缓慢。窗外,雨声似乎彻底停了,只留下屋檐滴水砸在楼下杂物上单调而空洞的“嗒……嗒……”声,像某种不祥的计时器。空气里,碘伏的刺鼻、消毒水的微涩、潮湿的霉味……以及丁程鑫身上那点干净的、此刻却沾染了恐惧和疲惫的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无声地弥漫着。

马嘉祺的指尖,在丁程鑫无意识的勾缠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抚慰的力度,轻轻摩挲了一下对方温热的手背皮肤。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凝固般的寂静。

丁程鑫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像是被烫到般,倏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短暂的迷茫被瞬间涌起的巨大惊骇和戒备所取代,他几乎是触电般地抽回了自己按住马嘉祺手腕的手,同时也猛地甩开了那只勾缠着他食指的、冰凉的手指。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丁程鑫“对……对不起!”

丁程鑫的声音嘶哑,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惊魂未定。他踉跄着站起身,由于蹲得太久加上动作过猛,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晃了一下,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书桌边缘,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丁程鑫“唔……”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丁程鑫喉咙里溢出。他脸色瞬间更白了几分,眉头痛苦地拧紧,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被撞到的后腰位置。那地方,马嘉祺记得,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曾瞥见过一片深紫色的淤青轮廓。此刻这毫不留情的一撞,无异于雪上加霜。

马嘉祺依旧蜷缩在墙角,仰着脸看着丁程鑫。脸上没有任何被甩开的不悦,反而写满了纯粹的、不掺假的担忧。

马嘉祺“程程哥!你没事吧?”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动作牵扯到左臂的伤口,让他也蹙起了眉,发出一声抽气。

丁程鑫“别动!”

丁程鑫忍着后腰的剧痛,几乎是立刻喝止了他。他看着马嘉祺因为想站起来而牵动伤口皱眉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撞在桌角的狼狈,一种深重的、带着荒谬感的无力感再次席卷了他。他疲惫地摆摆手,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妥协:

丁程鑫“……我没事。你……你别乱动,伤口再裂开就麻烦了。”

他扶着书桌边缘,慢慢直起身体,每一步都牵扯着后腰的钝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不敢再看马嘉祺的眼睛,那里面纯粹的担忧像一面镜子,照出他内心的混乱和不堪。他需要空间,需要……一个人待着。

丁程鑫“雨好像停了……”

丁程鑫的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布满灰尘和水痕的小窗,声音疲惫得像在梦呓,

丁程鑫“……很晚了。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他指了指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仿佛说出这句话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丁程鑫“我……我去收拾一下洗手间。”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暂时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空间的借口。

说完,他甚至不等马嘉祺有任何回应,就拖着沉重而僵硬的脚步,几乎是逃也似的再次冲进了那个狭小的洗手间。磨砂玻璃门在他身后被“砰”地一声关上,力道大得门框都震动了一下。

洗手间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都要急。像是在拼命冲刷着什么看不见的污秽。

墙角,马嘉祺脸上那点担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慢慢地、无声地站了起来。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刚才的虚弱和牵痛。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臂上那块粗糙的胶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弄的弧度。然后,他抬脚,无声地走向那张属于丁程鑫的单人床。

床铺很硬,蓝白格子的床单洗得发白发旧,但很干净,带着阳光晒过的蓬松气息,以及……丁程鑫身上那种独特的、干净微暖的气息。马嘉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瞬间充盈了鼻腔,像某种上瘾的毒药,带来一阵眩晕般的满足感。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占有的姿态,轻轻抚过略显粗糙的床单表面,感受着布料下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痕迹。

水流声还在持续。

马嘉祺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个狭小的空间。昏黄的灯光,斑驳的墙壁,堆满书籍的书桌,角落的布衣柜……最后,定格在那扇紧闭的洗手间门上。磨砂玻璃后面,那个模糊的身影轮廓正微微弯着腰,似乎在洗脸,水流声掩盖了其他所有的声音。

一丝冰冷的、狩猎者的微笑在马嘉祺嘴角无声地漾开。

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滑向那张堆满书籍的旧书桌。动作轻盈而精准,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桌面上摊开着一本厚重的专业书,旁边是摊开的笔记本,上面是丁程鑫工整有力的字迹,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和公式。马嘉祺的目光只是在这些东西上一掠而过,没有停留。

他的目标是抽屉。

旧书桌有两个抽屉。马嘉祺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拉开了第一个抽屉。抽屉老旧,发出一点极其细微的“吱呀”声,立刻被洗手间里持续的水流声完美地掩盖了。

抽屉里很乱。几支用旧了的圆珠笔,半块橡皮,几枚硬币,揉成一团的超市小票,还有……一个硬皮的小本子,深蓝色的封面已经磨损得厉害。

病历本。

马嘉祺的指尖停顿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将那个小本子抽了出来。他背对着洗手间的门,借着昏黄的灯光,飞快地翻开。

纸张哗啦作响的声音被水流声吞没。

里面记录着一些普通的门诊记录,感冒发烧,肠胃不适……翻到后面几页,字迹似乎潦草了一些。马嘉祺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潦草的医生诊断记录:

“……左肋下软组织挫伤……建议休息……”

“……右腕关节轻微扭伤……”

“……背部大面积淤青,成因待查,建议报警……”

“……患者拒绝……”

报警?拒绝?

马嘉祺眼底的寒光瞬间凝结成冰。他的指尖在“成因待查”和“拒绝”几个字上缓缓划过,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那些淤青和伤痕……果然不是偶然。阿程……在隐瞒什么?或者说,在恐惧什么?

一丝冰冷的暴戾从心底翻涌而上。那些弄脏他东西的苍蝇……必须付出代价。

他继续往后翻。后面的记录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直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缴费单。马嘉祺打开。

缴费项目:血常规检查。

费用:一笔对丁程鑫来说绝对不算小的数字。

缴费日期:就在三天前。

血常规?贫血?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那个费用数字上,又缓缓抬起,扫过这间狭小、拮据却异常整洁的出租屋。墙角那几瓶廉价的矿泉水,洗得发白的床单,书桌上那些翻得卷了边的旧书……

他无声地合上病历本,将它原样放回抽屉深处。然后,拉开了第二个抽屉。

这个抽屉更空。只有几本旧杂志,一个空的铁皮糖盒,还有……一个廉厚的、塑料的、小猪形状的存钱罐。存钱罐很轻,拿在手里几乎没有重量。马嘉祺晃了晃,里面发出几枚硬币碰撞的微弱声响。

存钱罐的投币口被一张裁剪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塞住了。马嘉祺抽出纸条。

纸条上,是丁程鑫清秀却带着一丝力透纸背的、坚定的字迹:

「房租押金(最后一个月) 绝不动用!」

马嘉祺捏着这张薄薄的纸条,指尖微微用力。昏黄的灯光下,纸条边缘被捏得微微发皱。他仿佛能看到丁程鑫写下这行字时,抿紧嘴唇、眼神倔强的样子。为了这最后的押金,他在忍受着什么?那些欺凌?那些伤痛?那份沉甸甸的、不愿低头的骄傲?

一股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冰冷占有欲和一种近乎扭曲的怜惜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住马嘉祺的心脏。阿程……他的阿程……被逼到了这种地步,却还在咬牙坚持着。多么……令人心疼,又多么……令人想要彻底摧毁他这份无谓的坚持,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是牢笼之中。

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水流声间隙中显得格外清晰的声响,从洗手间门锁的方向传来!

马嘉祺的瞳孔骤然收缩!动作快如闪电!他瞬间将纸条塞回存钱罐投币口,将存钱罐无声地放回抽屉原位,同时另一只手将抽屉猛地推回!

“吱呀——”

“哗啦——”

抽屉合拢的摩擦声和洗手间门被拉开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马嘉祺的身体在抽屉合拢的瞬间,已经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悄无声息地滑向了那张单人床。他侧身躺下,背对着书桌和洗手间的方向,将受伤的左臂压在身下,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异常疲惫、似乎已沉沉睡去的背影。呼吸被刻意放得又轻又缓,绵长而均匀。

洗手间的门被拉开,一股更浓重的水汽和消毒水味涌了出来。丁程鑫站在门口,头发和脸上都湿漉漉的,额发还在滴水。他脸上的水痕未干,眼神疲惫而空洞,像被抽走了灵魂。他扶着门框,目光先是有些茫然地扫过房间。

地上,那片深褐色的污迹依旧顽固地存在着,像一个无法抹去的印记。

墙角,空无一人。

视线移动,最终定格在床上——那个蜷缩着、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着的单薄身影。

丁程鑫的目光在书桌的方向停留了一瞬。抽屉……好像关得好好的?是自己太累,刚才听错了?他疲惫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巨大的倦意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神经。

他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一步步挪到床边。动作尽量放轻,不想惊扰到“熟睡”的马嘉祺。他看了一眼床上蜷缩的身影,又看了一眼冰冷坚硬的水泥地,最终,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从布衣柜里翻出一条薄薄的旧毯子。

他抱着毯子,走到书桌旁那张唯一的、硬邦邦的木头椅子上,疲惫地坐了下去。椅子的棱角硌着后腰的伤处,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眉头紧紧锁起。他强忍着,将毯子胡乱地裹在身上,身体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试图寻找一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

窗外的风似乎又大了起来,吹打着老旧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女人的哭泣。房间里,只剩下两道呼吸声。一道是床上传来的,平稳、绵长,仿佛已沉入无梦的深渊。另一道,来自椅子上蜷缩的身影,压抑、短促,带着无法排遣的疲惫和惊悸。

丁程鑫裹着薄毯,身体在冰冷的椅子上微微发抖。后腰的钝痛,手腕残留的触感,地上那片刺目的污迹,还有床上那个安静却散发着巨大无形压力的存在……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将他拖向一个深不见底的、名为恐惧和疲惫的漩涡。

他闭上眼,试图将这一切隔绝。但黑暗中,那双冰冷的、燃烧着非人兴奋的眼睛,和那甜蜜又阴冷的“阿程”,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

神经抑制剂……针孔……贫血……谎言……还有那病历本上潦草的“拒绝”……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疲惫感最终压倒了恐惧,意识开始模糊,沉向黑暗的边缘。

就在丁程鑫的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前一刻。

床上,那个背对着他的、似乎早已熟睡的身影,极其缓慢地、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那双眼睛清明无比,像潜伏在暗夜里的兽瞳,冰冷地、专注地,锁定了椅子上那个蜷缩的、毫无防备的身影。

窗外,风声呜咽。

牢笼的门,无声地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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