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玻璃幕墙上敲出密集的鼓点，萧未影的钢笔尖悬在提案第三页的色块晕染处。21℃恒温的办公室里，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烟疤。落地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扔在沙发上的阿普唑仑药盒。
"行政部。"内线电话接通时，钢笔已经在晕染处戳出三个透纸的墨点，"把《雨夜灯塔》提案的原件调出来，现在。"
电梯下行的机械声混在雨声里，萧未影扯松领带。垃圾处理间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亮起，潮湿空气中飘着油墨和变质食物的酸腐味。他的牛津鞋踩到半张泡胀的彩印纸，向日葵图案在积水里慢慢洇开。
十米外的后巷，夏斐的帆布包带子突然断裂。速写本砸进积水时，她扑跪下去的膝盖撞在消防栓上，止痛药从口袋里滚出来，草莓味的糖衣在雨中迅速融化。
"别动。"黑伞突然切进她的视线范围，伞骨阴影笼罩着正在漂散的设计稿。夏斐条件反射地按住涂鸦页，那上面画着穿西装的骷髅在吞药片，旁边潦草地写着"每日三次"。
萧未影的伞尖抵住一张浮起的画纸。Q版自画像上的女孩正踮脚给长颈鹿系领带，领带花纹是他们公司的logo。雨水顺着他的袖扣滴在画上，彩色回形针突然从夏斐领口滑落，在积水里折射出虹光。
"实习生不能使用彩色打印机。"他的声音比空调出风口还冷，却蹲下来用钢笔挑起了那枚回形针。闪电照亮回形针内侧刻着的"慈心"二字，那是二十年前倒闭的孤儿院标志。
夏的胃突然痉挛，她蜷起手指按住腹部。对方西装口袋里的薄荷糖随动作发出细响，和她藏在抽屉里的那盒一模一样。当萧未影伸手去捡被风掀开的速写本时，两人同时看到了夹在其中的肿瘤医院挂号单，墨迹正在雨水中晕成灰色的云。
"这不是公司打印机..."夏斐突然抓住他翻页的手腕，指甲划过烟疤的瞬间又触电般缩回。她的衬衫袖口沾着丙烯颜料，和提案上晕染的蓝色完全相同。
萧未影的瞳孔微微扩大。母亲跳海那晚，灯塔光束扫过她散落的回形针收藏盒，也是这种钴蓝色。伞柄上的药盒突然弹开，白色药片撒在两人之间的水洼里。
"艾司唑仑？"夏斐脱口而出后立即咬住嘴唇。上周保卫搜查违禁品时，组长抽屉里就有这个。她的余光瞥见垃圾桶露出打印废料的一角——那上面还带着她偷偷印绘本时的卡纸痕迹。
雨更大了，萧未影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阴影。他拾起那张Q版画，突然发现西装骷髅的领带夹是镀金钢笔形状。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盖过了夏斐胃部发出的鸣响。
"解释一下这个。"他抖开被咖啡弄污的设计稿，却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十五度。提案右下角有个颜料手印，此刻正和他左手掌根的蓝色墨渍完美重合。
夏斐摸到口袋里的止痛药空板。车灯扫过巷口的瞬间，她看见对方喉结上的汗珠滑进衬衫领口，和她在提案上滴落的汗渍在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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