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死的真相

那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夜晚，我把我的亲姐姐杀了，因为她实在太惹人喜爱了，她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把姐姐的尸体拖进浴缸时，指甲缝里还卡着她后颈的碎发。那是沾着草莓味护发素的、绸缎般的栗色卷发——和我染过三次都失败的颜色一模一样。浴室瓷砖缝里渗着经年水渍，像极了她生日宴那天，我躲在楼梯拐角看见的、父亲往她香槟杯里撒的白色粉末。

警笛声是在我第七次擦拭瓷砖时响起的。我套上姐姐的真丝睡裙，把湿发盘成她惯常的低髻，开门时特意让吊带滑下半边肩膀——就像她总在父亲面前做的那样。

“林小姐，您姐姐昨晚说要去郊区写生？”年轻警察的目光在我颈间逡巡，那里还留着掐痕，“但画室管理员说她整整一周没去过画室。”

“林小姐，您姐姐昨晚说要去郊区写生？”年轻警察的目光在我颈间逡巡，那里还留着掐痕，“但画室管理员说她整整一周没去过画室。”我指尖一颤，垂眸瞬间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再抬眼时已盈满泪光：“警察先生，姐姐她最近确实有些奇怪，总说有人跟踪她……”话音未落，另一名警察已越过我踏进玄关，他腰间的对讲机沙沙作响，“队长，楼下车库发现可疑纤维，和死者毛衣材质匹配。”

我攥紧睡裙下摆，那是姐姐去年生日宴穿的，当时父亲的手也这样抖过——在他把掺了粉末的香槟递给姐姐时。年轻警察注意到我异样的神色，突然开口：“林小姐，您知道您父亲八年前的医疗事故吗？死者家属曾多次威胁要报复……”他逼近半步，“而您姐姐，最近正在调查当年的档案。”

浴室里突然传来物品倒地声，是我藏在浴缸下的漂白剂滚了出来。年轻警察眼神一凛，正要移步，我突然笑了，那笑声像碎玻璃划过黑板：“没错，是我杀了她。但父亲那些粉末，才是真正的毒药——他怕姐姐揭穿当年害死母亲的真相。”警笛声大作，红蓝灯光在我脸上交错，我想起姐姐最后看向我的眼神，带着解脱，还是嘲讽？“不过现在，你们永远查不清了……”我舔了舔唇，那里还留着姐姐护发素的草莓味，“因为我也吃了那瓶药。”

话音落下，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警察身影开始模糊。但在意识消散前，我分明看见年轻警察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半片泛黄的纸——那是姐姐日记里的残页，上面赫然写着：“父亲的药是给我的，但我知道，妹妹会……”原来，她早就知晓一切，却在最后一刻选择沉默。而我，终究成了这盘畸形棋局里，最愚蠢的棋子。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监护仪规律的“嘀——”声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我在ICU醒过来的第一个瞬间，就看见玻璃窗外年轻警察正在和医生比划手势，他胸前的警号牌反着光，映出“陈立”两个烫金字——和八年前母亲病历上那个实习医生的名字一模一样。

喉管被插管硌得生疼，我想笑，却扯动了手腕的静脉针。原来父亲当年的医疗事故，不是失误，是精准的谋杀——他用母亲的过敏药替换了急救针，而目击者陈立，如今成了追查真相的警察。此刻他转身看向我，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复杂，像愧疚，又像终于等到猎物入网的释然。

“林小满，你姐姐的日记里还有第三页。”他突然推门进来，声音压得很低，警服下露出半截银色怀表链，“她写着‘如果我死了，不要怪小满，她只是想帮我拿到父亲保险柜里的录音笔’。”他掏出手机，划开相册里那张残页的高清扫描件，边缘的撕裂痕迹显示，被撕掉的部分应该还有半行字：“……里面有他和护工的交易录音”。

他翻开了日记的第一页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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