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少爷。"我故作伤感，"只是父亲走得太突然，我至今仍难以接受。"
郑越澄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柳姑娘，你相信你父亲是意外落水吗？"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我一惊，但我很快镇定下来："二少爷何出此言？"
"没什么。"他站起身，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天色不早了，柳姑娘早些回去吧。"
他离开后，我站在原地思索。郑越澄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父亲的死绝非意外。现在的问题是，我该如何获取更多信息？
机会很快就来了。三日后，郑府举办了一场家宴，邀请了几位郑大人的同僚和生意伙伴。作为府中新人，我也被安排出席，坐在女眷席末位。
宴会上，我注意到一个中年商人，他与郑大人似乎关系非比寻常，两人频频对饮，谈笑甚欢。
"那位是谁？"我悄悄问身旁的丫鬟。
"是盐商孙老爷，与老爷有生意往来。"丫鬟小声回答。
盐商？我心中一动，想起父亲曾与人谈论的"盐引"。看来这位孙老爷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宴会散后，我假装醉酒，在回房的路上故意拐错方向，来到了郑大人的书房附近。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郑大人放心，那批盐已经安全运出，不会有任何问题。"是孙老爷的声音。
"最好如此。上次的事已经惊动了朝廷，不能再出纰漏。"郑大人说道。
"柳大人的事，我也很遗憾。"孙老爷叹气，"他若不是发现那本账册..."
"此事不必再提。"郑大人打断他，"那些账册和文书已经处理干净，没人能查到什么。"
我心跳加速，正想继续听下去，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惊惶转身，看见的却是郑二小姐芙蓉。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好奇地问，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书房内的注意。
我连忙拉着她走开，低声道："我迷路了，正要回去。"
芙蓉歪着头看我，似信非信："三姨娘刚来不熟悉路，跟我来吧，我带你回去。"
我松了口气，跟着她离开。芙蓉看起来比我预想的要单纯，或许是个可以结交的对象。
回到自己院落，我久久不能平静。从今晚的对话可以推断，父亲很可能发现了郑大人与盐商之间的某些非法勾当，所以才会遭遇不测。那本账册和父亲留下的红木匣子，想必是关键所在。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接近芙蓉，与她培养感情。芙蓉性子单纯，很快就与我亲近起来，经常来我院子里玩耍，甚至向我倾诉心事。
"三姨娘，你知道吗？我哥哥最近总是闷闷不乐。"一天，芙蓉坐在我房间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道。
"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我明知故问。
"当然是二哥了。大哥在京城，很少回来。"芙蓉叹气，"二哥从前很疼我，可最近总是心事重重，我问他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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