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仍在仓库区回荡，但四人早已趁乱撤离。司褚卿的绷带在夜色中微微浮动，气流裹挟着他们迅速穿过狭窄的巷道，直到彻底甩开追兵。

“核心数据库……”乾无忧的终端仍在闪烁警告：

“那东西根本不是普通物资，是城市的命脉。”

程让不安分地说着：“所以咱们差点捅了马蜂窝？”

“不是差点，是已经捅了。”谢裳冷静道：

“现在全城戒严，再想靠近仓库就是找死。”

司褚卿沉默片刻，忽然开口：

“换个思路，既然他们严防死守仓库，那主城区反而会松懈。”

乾无忧挑眉：“你想混进去？”

“不是‘混’。”司褚卿的绷带缓缓收紧：

“我们是‘登记在册的异能者’，只是之前没来主城区报到而已。”

程让咧嘴一笑：“懂了，装菜鸟是吧？”

大理石广场上人来人往，巡逻的守卫懒散地靠在墙边，检测器随意地挂在腰间。

司褚卿走在最前面，绷带松散地缠在手腕上，遮住了气流的痕迹。

登记处的文员头也不抬：“姓名，异能类型，等级。”

“司褚卿，气流操控，C级。”他语气平淡，仿佛在报一个无关紧要的数据。

文员皱了皱眉：“D级？气流操控至少是B-级起步，你确定没测错？”

司褚卿抬起手，绷带缝隙间漏出一缕微弱的气流，卷起桌上的纸张晃了晃。

“能量偶尔会有一点波动，但影响不大。”他语气平静，既不夸大也不掩饰：

“测试员说可能是环境适应性差异。”

文员撇撇嘴，潦草地记下：“下一个。”

程让凑上前，黑光在掌心缩成一小团：“程让，暗物质具象化……呃，E级？”

他故意让黑光颤了颤，像快没电的灯泡。

文员嗤笑一声：

“E级也好意思来主城？算了，反正异能者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尽管评级造假，但异能者的待遇依然远超平民。四人分到了一间带独立卫浴的套房，虽然简陋，但比避难所的破帐篷强太多。

程让瘫在沙发上，兴奋的扭成一团：

“我去！早知道装弱鸡这么爽，我们早就该来了！”

谢裳检查着房间角落：“没有监听设备，安全。”

乾无忧调出主城地图：“守卫分布比仓库区稀疏，但核心区域仍有识别锁。”

司褚卿站在窗边，绷带下的气流无声盘旋。他忽然开口：“我的能量……是真的偶尔会有一点点削弱。”

其他三人看向他。

“不是大问题。”他语气依旧平静：

“在密闭环境里，气流操控会受点影响，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程让挠挠头：“所以……其实你还是很能打？”

司褚卿淡淡瞥他一眼：“是的。”

乾无忧若有所思：“那之前在仓库，你让我们撤是因为——”

“因为没必要硬碰硬。”司褚卿收回目光：

“我们的目标是情报，不是拼命。”

谢裳点头，语气平静：“谨慎点没错。”

次日清晨，四人分散行动。程让晃悠到黑市角落，用半包烟换来一条消息：

“听说‘图书馆’的老管理员知道数据库的备份位置。”

与此同时，乾无忧在电子垃圾市场“偶遇”一名退役守卫，闲聊中套出关键信息：

“生物识别锁的密码每周更换，但虹膜样本……保管在医疗中心。”

谢裳蹲点巡逻队换班，记下了他们的口令和漏洞时段。

当晚，情报汇总。

司褚卿的指尖轻敲桌面：“医疗中心、图书馆、守卫漏洞，三个突破口，选哪个？”

程让咧嘴一笑：“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乾无忧的终端弹出计划图：“我们可以同时进行，但需要一个人去牵制注意力。”

谢裳看向司褚卿：“你能量波动的事，能利用吗？”

司褚卿的绷带微微浮动：“可以。我去申请‘异能稳定性咨询’，正好能进医疗中心。”

到了医疗中心，诊室外排着长队。司褚卿坐在等候区，气流“勉强”托起一杯水，又“不小心”洒了一点。

护士皱眉道：“C级气流操控？怎么这么不稳定？”

司褚卿语气平静：

“偶尔会有一点削弱，不影响日常，但我想确认一下原因。”

护士打量他几眼，最终指向诊室：“进去吧，博士专克这种不稳定的异能。”

“谢谢。”

司褚卿低头走进诊室，目光犀利地扫过角落的虹膜扫描仪。

医疗中心的冷白色灯光下，司褚卿坐在博士对面，视线悄然扫过诊室每个角落。

虹膜扫描仪就放在档案柜旁的保险箱上，闪着微弱的红光。

博士推了推眼镜：

“气流操控出现波动？具体症状是？”

“偶尔在密闭空间会有一点点滞涩。”司褚卿抬起手，绷带缝隙间漏出的气流故意显得生涩：

“但影响不大，只是好奇原理。”

图书馆

乾无忧戴着眼镜，抱着一摞书籍走向角落的管理员。老人须发皆白，正用放大镜研究一份泛黄的地图。

老人瞥了眼她怀里的书：

“小姑娘对历史感兴趣？”

乾无忧腼腆一笑：“听说里面记载了地下分布……我在做课题。”她故意不小心把手机滑落在地，屏幕亮起一份伪造的学生证。

老人弯腰帮她捡起，忽然压低声音：

“数据库备份的线索，藏在第307页的批注里，但别声张。”

黑市后巷

程让蹲在垃圾桶旁，黑光裹着一枚芯片递给眼前的瘸腿商人：

“再加两包烟，换‘守卫轮班表漏洞’。”

商人咧嘴露出金牙：“巡逻队每周三换防时，东侧监控会有10分钟盲区。”他凑近低语：

“但别找死，最近上头在查劫车案的同伙。”

程让的黑光猛地一颤，又立刻稳住：“嗯？关我这种菜鸟什么。”

商人朝他神秘一笑：

“程让，治愈系异能者，不过后期融合不明能量变成带黑光较有攻击性的可实化气体，是你吗？”

程让眼神越发危险，黑光震动起来：“你怎么知道。”

他凑近到他面前说道：“司褚卿别人不知道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说着就转过身大笑着走了。

医疗中心

诊室内，莱恩博士转身去拿检测仪器的刹那，司褚卿的绷带无声延展，像活物般缠上虹膜扫描仪的边缘。

气流精准震动，将仪器内部一枚芯片松动，足够复刻虹膜数据，又不会触发警报。

“可能是环境适应性差异。”莱恩博士递来一份报告：

“建议定期做气压训练。”

“谢谢。”司褚卿接过报告时，绷带已收回袖中。

四人围坐在套房地板中央，乾无忧的终端投影出三组数据。

谢裳用手指点了点投影：

“周三行动？但劫车案才过去两天，守卫警惕性太高。”

司褚卿忽然拆开手腕绷带，露出下方轻微泛红的皮肤：

“气压训练时，我发现医疗中心的通风管道直通中央塔楼。”

低头好久的程让瞪大眼睛：“你该不会——”

“只是确认路径。”司褚卿重新缠好绷带：

“管道内气流稳定，我的能力不会削弱。”

乾无忧突然轻笑一声：“博士的虹膜权限能打开塔楼电梯，但需要活体验证。”

房间陷入短暂沉默。

谢裳突然起身拉开衣柜，扔出四套医疗中心制服：“明日早班，我注意到他们交接时总少两套衣服。”

司褚卿收起投影，“周三太迟，明早就行动。”

司褚卿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