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一个律师。

在业界小有名气，尤其擅长婚姻法，经手的案子就没有输过的。

1

异常是从一个细节开始的。我发现，我丈夫的公文包里，多了一支我从未见过的钢笔。

那是一支蒙布朗，造型典雅，笔尖泛着低调的光泽。这不是他的风格，他一向喜欢实用、低调的文具，对于品牌并没有什么追求。

“这笔挺好看的，新的？”我在他整理公文包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回答：“哦，一个客户送的，谈成了个大单子，非要送，推脱不掉。”

我笑了笑，没再追问。客户送礼很正常，尤其是大单子。只是，他接过笔的时候，指尖似乎不自然地捻了捻，像是极力想隐藏某种情绪。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躺在他身边，试图靠近他。他却像是带着一层无形的壁垒，虽然没有拒绝我的拥抱，但身体僵硬，呼吸也变得急促。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轻声问。

“没事，有点累。”他简短地回答，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看着他紧绷的背部线条，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以前从不会拒绝我的亲近，即使再累，也会抱着我入睡。

这种变化很细微，但对于我这样观察入微的人来说，就像平静水面下的一道暗流，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2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异常越来越多。

他开始频繁地加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以前，他总是会提前告诉我，或者在加班后给我打个电话。现在，他只是发一条简单的短信：“今晚加班，勿等。”

他的手机也变得寸步不离身，即使是洗澡也会带进浴室。有一次，他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一个微信提示，我只是瞥了一眼，还没看清内容，他就立刻冲出来，一把抓过手机，动作之快，仿佛那是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谁啊？这么急？”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一个客户，催文件。”他回答，眼睛却不敢与我对视。

他的衣服上也开始出现一些陌生的味道。有时是淡淡的香水味，有时是一种我从未闻过的烟草味。他平时只抽一种固定品牌的香烟，而这种味道，显然不是他的。

我开始留意他扔进洗衣机的衣服。以前，他的口袋里经常会翻出一些零钱、发票或者纸巾。现在，他的口袋总是空空的，干净得像是被刻意清理过。

我试探性地问他：“你最近是不是换了香水？还是和谁接触得比较多？”

他一愣，随即笑着说：“没有啊，还是老样子。可能是律所里新来的同事，她们都喜欢喷香水。”

他的笑容很自然，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慌乱。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逃不过我这双常年观察人性的眼睛。

我开始在心里构建一个假设，一个我最不愿意相信的假设。

3

我没有立刻摊牌，作为一名律师，我知道证据的重要性。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任何猜测都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冲突，甚至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