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抬头看他："你想吗？"

"如果这能帮助我更快适应现实，我愿意尝试。"他的表情很认真。

那天晚上，我们再次同床共枕，但这一次，界线没有那么明显了。

06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每天早晨的解释依然必不可少，但苏沉适应的速度越来越快。有时候，他甚至会在我解释到一半时就点头表示理解，仿佛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

同床共枕也成了常态。虽然我们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但晨起时的尴尬逐渐减少。有时候，我甚至会发现他在睡梦中靠近我，手臂轻轻搭在我的腰间。

一个周日的早晨，我醒来时发现苏沉已经起床了。房间里飘来煎蛋和咖啡的香气。我走出卧室，看到他正在厨房忙碌。

"早安。"他头也不回地说，仿佛知道我站在那里。

"早...你记得我是谁吗？"我惊讶地问。

他转身，微微一笑："林小遥，我的妻子。我有特殊的记忆障碍，每天醒来都会忘记过去三年发生的事。"

我愣住了："你...记得？"

"不，只是学习能力还在。"他把煎蛋放在盘子里，"床头柜上有卡片和相册，我刚起床就看到了。想省去你每天解释的麻烦。"

我走过去，看到桌上丰盛的早餐——煎蛋、吐司、水果沙拉和冒着热气的咖啡。

"谢谢你。"我轻声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点点头，坐下来和我一起吃早餐。这感觉如此自然，如此...家的感觉。

"今天有什么计划？"他问。

"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去超市采购一些日用品。"我回答，"你想要什么吗？"

"我想去看看我爷爷的墓。"他突然说。

我惊讶地放下咖啡杯："为什么突然想去？"

"看了之前的卡片，我写了很多关于爷爷的事。"他平静地说，"似乎他对我很重要，但我又记不起关于他最后时光的任何事。"

我点点头："好，我陪你去。"

墓园静谧而庄严，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我们站在苏爷爷的墓前，苏沉表情肃穆，双手捧着一束白菊花。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轻声问。

我回忆了一下："很慈祥，很有智慧。他总是喜欢在院子里喝茶看报，有时候会讲一些古老的故事给我听。"

苏沉点点头，将花束放在墓前，然后默默站立。

"他临终前有什么心愿吗？"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告诉他真相——爷爷希望看到他成家立业，所以他才娶了我？还是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希望你幸福。"最终，我选择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苏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读出更多信息，但最终没有追问。

回家路上，我们走过一家照相馆，橱窗里展示着各种婚纱照和全家福。

"我们有结婚照吗？除了那本相册里的。"他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