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啊，在卧室的柜子最上层。"我回答。

"为什么不拿出来挂在墙上？"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那些照片记录的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婚礼？因为每次看到它们，我都会想起他冷漠的眼神和礼貌的微笑？

"我...不太确定你会喜欢。"我含糊地说。

他沉思片刻："我想看看。"

回到家，我从柜子上取下那个积满灰尘的相册。里面是我们的结婚照——我穿着白纱，他一身黑西装，站在鲜花和彩带的背景前。照片上的我们笑容得体，但眼神疏离。

苏沉一张一张地翻看，表情越来越凝重。

"我们看起来不太像幸福的新人。"最后，他合上相册，评论道。

"那时候...我们还不太了解对方。"我勉强解释。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结婚多久后我失忆的？"

"一年半左右。"

"在此之前，我们的关系怎么样？"

我低头看着手指："就像你在卡片里写的，像室友一样。你工作很忙，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我们很少交流。"

"那为什么结婚？"他直视我的眼睛，"如果没有感情，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说出一部分真相："你爷爷生病了，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成家。"

他瞪大眼睛："所以我们是为了满足爷爷的心愿才结婚的？"

"嗯。"我点点头，心里忐忑不安。

"那你为什么同意？"他继续追问，"你爱我吗？"

我抬头看他，眼眶湿润："我...当时只是你的病人，你的医术帮了我很多。当你提出这个请求时，我想报答你。"

这不是全部的真相，但也不全是谎言。我确实想报答他，但更重要的是，我早已爱上了他，尽管知道这份感情不会得到回应。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所以，我利用了你的善良和感激。"

"不是这样的。"我急忙否认，"我是自愿的。"

"但你值得更好的婚姻，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的婚姻。"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难怪我会提出离婚，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我无言以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我："我想，明天开始，我应该搬到客房去住。"

"为什么？"我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

"知道了这些，再继续同床共枕似乎...不太合适。"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决，"我不想继续利用你的善良。"

那晚，我们分房睡了。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我辗转反侧，泪水浸湿了枕头。

原来，即使失忆了，他依然想要"保护"我，即使这保护意味着拒绝靠近。

07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之间的距离又回到了起点。

苏沉坚持住在客房，即使每天早上我解释情况时，他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对待我彬彬有礼，但不再有之前那种温暖和亲近。

周五晚上，他加班回来得很晚。我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