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靠向前，轻轻吻了他的嘴唇："我也爱你，一直都是。"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尽管未来充满不确定，尽管明天他可能又会忘记一切，但至少此刻，我们终于坦诚相对。

离开医院前，医生建议苏沉多休息几天，并定期复诊。

"关于你的记忆障碍，"医生翻看着检查报告，"我们发现有轻微的进展。这次头部受伤反而可能刺激了某些神经通路的重建。"

"意思是我可能会恢复记忆？"苏沉问道。

"不能保证，但有这个可能性。"医生微笑道，"心理因素在记忆障碍中占很大比重，既然你已经开始面对过去的情感困扰，这是个好兆头。"

回家路上，苏沉一直握着我的手，仿佛害怕我会消失。

"如果明天我又忘记一切，你会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事吗？"他突然问。

"当然会。"我笑着回答，"我会一遍遍地告诉你，直到你记住为止。"

09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轻柔的触碰惊醒。睁开眼，看到苏沉靠在床头，正专注地看着我。

"早安。"我小心翼翼地说，不确定他是否记得昨天的事。

"早安，小遥。"他轻声答道，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你是我的妻子。"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我昨天在医院向你告白，你吻了我。"

我惊讶地坐起身："你记得？"

"嗯，记得每一个细节。"他的笑容扩大，"包括你说爱我的样子。"

我不敢相信，激动地抱住他："医生说的没错，你的记忆真的在恢复！"

"别高兴太早。"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可能只是昨天的事情太重要，所以特别记得。不确定之前的记忆是否会回来。"

但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自从他患病以来，这是第一次，他在早晨醒来时记得前一天发生的事。

早餐时，他告诉我，虽然对过去三年的大部分事情依然模糊，但昨天的记忆异常清晰。

"就像是一道门打开了。"他描述道，"之前我能感觉到那些记忆存在，但无法触及。现在，至少有一部分记忆开始变得清晰。"

"这太棒了！"我握住他的手，"也许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他点点头，但眼神略显复杂："有些记忆或许还是不记得为好。"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些冷漠、逃避的日子，那些伤害彼此的言语和行为。

"不，"我摇头，"所有的记忆，无论美好还是痛苦，都是我们的一部分。只有整地面对过去，才能真正向前走。"

他沉思片刻，然后握紧我的手："你说得对。无论过去如何，我们都要勇敢面对。"

那天上午，他打电话给诊所请了一周假，决定专注于恢复和治疗。我们约好下午去做进一步的检查，然后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周雪站在门口，表情焦急："苏医生还好吗？我听说他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