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这是什么荒诞的巧合？我表白失败回来，却正好撞见他成功表白的余韵？
"是他先喜欢的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陈梦小声说着，看起来既开心又不好意思。
我能理解为什么顾川会喜欢陈梦。她虽然安静，但长相清秀，成绩又好，在系里一直是独树一帜的存在。相比之下，我只是那个普普通通、没什么特色的同学罢了。
"你去哪了啊？手机也不接，"刘颖转过头来问我，"我们还想着要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呢！"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手机没电了。我去……图书馆自习了一会儿。"
"明天陈梦要和顾川出去约会！我们得帮她好好打扮一下！"张文兴奋地说。
"好啊，"我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先去洗漱了。"
我抓起洗漱袋逃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水声掩盖我的啜泣。
镜子里的我双眼通红，妆也花了，和几小时前精心打扮的自己判若两人。
这一刻，我仿佛看清了过去一年的真相：我以为的每一次偶遇，都可能是他精心安排，为的只是从我这里打听陈梦的消息；我以为的每一次关心，背后可能都藏着"她喜欢什么"、"她平时做什么"的试探。
而我，居然从未察觉。
回到宿舍，室友们还在兴奋地讨论明天的约会穿什么衣服。我默默爬上床，背对着她们，假装已经睡着。
那一晚，我没有入睡。翻来覆去地回想着过去一年和顾川的每一次互动，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我真的好蠢。
接下来的日子更加煎熬。为了避免见到顾川和陈梦，我调整了作息时间，提前出门，很晚回宿舍。上课时，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不再和任何人有眼神接触。
群聊里，陈梦开始分享她和顾川的约会照片，我一条都没有点赞，最后干脆把通知设成了静音。
张文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某天晚上，她坐在我床边问："林洁，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论文多，有点忙。"我敷衍道。
"你和顾川不是关系挺好的吗？他每次来找陈梦，都会问起你，说你最近怎么不见人影了。"
我苦笑一下："学习忙呗，哪有时间社交。"
张文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有再追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习惯了这种隐身的生活。图书馆、教室、食堂、宿舍，四点一线，减少一切可能与顾川相遇的机会。但在一个小小的校园里，全避开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那是个周二的下午，我在图书馆的角落看书，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林洁？"
我抬起头，看到顾川站在我面前，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
"你最近怎么了？我们好久没见了。"
我合上书，尽量平静地说："没什么，就是论文多，在赶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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