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竟开始期待他回府的时刻。

秋日的一个黄昏，他带着一身的疲惫回来，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

"殿下可是不适？"我连忙上前，却被他挥手阻止。

"无碍，只是有些乏了。"

我不信，却也不敢强求，只是默默地煮了一碗安神汤，放在他的书房。

深夜，我被一阵咳嗽声惊醒。起身寻去，只见他伏在书案上，面色酡红，显然是发热了。

"殿下！"我惊呼，连忙上前扶他。

他虚弱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是没想到我会来。

"无妨，只是着凉了。"

我不由分说地扶他回了寝室，为他煎药，敷额。那一夜，我守在他床前，看他在梦中皱眉、呓语，偶尔还会呼唤一个名字——"玉儿"。

想必是他心中所爱吧。

次日他退了热，醒来时看到我憔悴的面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你守了我一夜？"

我点头，为他倒了杯温水，"殿下身子要紧。"

他接过水杯，沉默良久，最后只是轻声道了句，"辛苦了。"

那是我们婚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处。虽然是因病痛，却意外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他病愈后，竟开始每晚回寝殿休息，虽然依旧各睡各的榻，但至少我不再只能听着空荡荡的房间里自己的呼吸声入眠。

那年深秋，我第一次主动提出要陪他去城外的农庄看看。

"你对这些也有兴趣？"他有些意外。

我笑着点头，"我自小在乡间长大，后来才被送入尚书府。对农事倒是有些了解。"

他思索片刻，同意了。

那一日，我们并肩走在金黄的田野间，看农人收割稻谷，看孩童追逐嬉戏。他难得露出轻松的表情，甚至同我讲起了他对农事改革的一些想法。

他问我对朝中政务可有了解，我便将自己在尚书府时偷听来的一些政务知识和见解说给他听。

他惊讶于我的见识，不由地多看了我几眼。

归途中，我们路过一处溪流，我俯身去捞水中的落叶，不料脚下一滑，险些落水。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力道之大几乎将我整个人揽入怀中。

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了他加速的心跳声，也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墨香。

"小心些。"他松开手，语气依旧平淡，眼中却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关切。

回府后，我们之间似乎多了一种默契。他开始偶尔与我谈论朝中之事，我也会为他准备他喜欢的茶点，在他疲惫时为他捏捏肩膀。

我们，竟像模像样地成了一对夫妻。

【三】

冬至那日，宫中设宴。作为五皇子的侧妃，我自然要随他前往。

这是我第一次以他侧妃的身份进宫，心中不免紧张。

"不必担忧，跟在我身后，不要多言即可。"出发前，他难得安抚我。

宫宴上，皇帝对赵承轩颇为赏识，时不时传菜问话，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既有羡慕也有忌惮。

我低调地坐在一旁，不敢抬头，只做一个合格的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