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追问，只是那双眼睛仿佛一潭深水，让我有些不自在。
「姑娘若无处可去，不妨暂住在此。庄内有侍女可以照顾你的起居。」
这正中我下怀。想要学会变化人形，最好的老师莫过于降妖师了。他们见多识广，懂得各种妖族的特性和能力。
「多谢公子收留。」我故作羞涩地回答。
就这样，我在降妖师的山庄里住了下来。
我有时会偷偷跟着他出门降妖，看他如何用那些法器对付各种妖怪。他的身手矫健，招式凌厉，让我不由得心生敬佩。
但更多时候，我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偷偷练习变化之术。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我只能让自己的手臂或者腿部变成人形，却无法全转化。每次尝试过后，我都累得瘫在床上，汗如雨下。
「水月姑娘，沉渊公子请你过去用膳。」侍女在门外轻声道。
我慌忙整理好衣裳，确保没有露出任何龙族特征，才跟着她去了前厅。
苏沉渊已经在等我了。桌上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竟然还有我最爱的鱼。
「不知姑娘喜欢吃什么，便让厨房备了些常见的菜式。」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强忍着扑向那盘鱼的冲动，优雅地坐下，「公子太客气了。」
吃饭时，我察觉到他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那种被猎人注视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
「姑娘这些天可还习惯？」他突然开口。
「很好，多谢公子关心。」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听侍女说，姑娘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在做什么？」
我心里一惊，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在练习女红罢了，希望能早日回家。」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晚饭过后，我回到自己的小院，继续尝试变化之术。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总是差那么一步。
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院子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我警觉地抬头，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月光下。
「苏公子？」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走近我。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背抵上墙壁。
「你到底是什么妖？」他的声音冷冽如寒冰。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是妖呢？」
「从你进山庄的第一天起，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抬手，指尖泛起一丝银光，「你身上的龙气，遮掩不住。」
我知道瞒不下去了，索性大大方方地双手抱胸，「那又如何？你不是降妖师吗？要降服我？」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若我是普通降妖师，你早就被我制服了。」
我冷哼一声，「你算什么降妖师，三天两头被妖怪耍得团团转。要不是我暗中帮你，你早就栽了好几次了。」
「……什么？」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
「你暗中帮我？」他追问道。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就是上次的蛇妖，明明已经咬到你了，是我用水灵力给你解的毒。还有那次山鬼，要不是我在你饭菜里加了点龙涎，你能看破他的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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