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答总是小心翼翼,字斟句酌。我将自己在藏书阁里学到的知识,以及对北疆形势的了解,融入到我的回答中。
将军有时会若有所思地听着我的话,有时会轻微地点头,表示赞许。
这让我感到莫大的鼓舞。我知道,我正在一点点地靠近她的世界。
府中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将军对我的不同。那些曾经嘲讽我“弹箜篌”的侍从们,眼神中带着几分嫉妒和不解。
绿翘也再次找到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青弦,看来将军是真的看重你了。”
我心中忐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绿翘看着我,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你这孩子,倒是有几分傻气。不过也好,也许正是你的傻气,才入了将军的眼。”
她没有再劝我把握机会,仿佛已经接受了我对将军的情感并非出于功利。
她的态度让我感到一丝温暖。至少,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还有人能理解我。
然而,好景不长。
北疆的局势突然紧张起来,敌国蠢蠢欲动,边境狼烟四起。
将军变得更加忙碌,日夜处理军务,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
她的身体也越发虚弱,药碗里的药汁越来越浓稠,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我心中担忧,却无能为力。我只能在她疲惫不堪时,为她端来一杯热茶,或者在她处理公务后,为她披上外衣。
我多想为她分担一些,多想站在她身边,与她并肩作战。
但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仆役,能做的,不过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北疆战事胶着之际,京城传来一道圣旨。
圣旨的内容震惊了整个将军府。
皇帝下旨,为将军赐婚。
赐婚的对象,是当朝宰相之子,一位年轻有为的文官。
这道圣旨,如同晴天霹雳,将我彻底击垮。
将军要嫁人了。
她要嫁给一个男人,一个与她门当户对,能为她带来权势助益的男人。
而我,只是一个低贱的仆役,连她的名字都是她赐予的。
我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她的爱?
将军接到圣旨后,只是平静地跪下接旨,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那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背影,心中如同刀绞。
她对这门婚事,是欢喜的吗?是无奈的吗?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圣旨颁布后,将军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为将军的婚事做准备。
府里开始布置喜庆的红色绸缎,采办各种婚庆用品。
我看着那些刺眼的红色,心中一片灰暗。
我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看着属于我的世界一点点崩塌。
那些曾经嫉妒我的侍从们,如今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
绿翘也来找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青弦,你…还好吗?”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绿翘姑娘。”
绿翘叹了口气:“这是皇上的旨意,谁也无法违抗。将军她…也别无选择。”
她的意思是,将军是为了大周,为了她的家族,才不得不接受这门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