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膳时分

刘妈王妃，要不您先用点？王爷估摸着还得一个时辰才能回府呢。

刘妈望着坐在位子上、目光一直盯着府门外的杨博文，语气温和地劝道。

杨博文无妨，再等一会儿吧。

杨博文轻声回应，语气淡然却透着几分坚定。

这时，苏总管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恭敬与急切。

苏总管王妃，王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迅速从他身旁掠过，几乎是一闪而逝。

左奇函刚下马，便感觉背后多了一抹熟悉的温暖——杨博文已经悄无声息地贴了上来。

杨博文阿奇，你可算回来了……

杨博文仰起脸，眸光微亮，话语间夹杂着些许欣喜。

左奇函嗯，我回来了。

左奇函转过身来，一把将杨博文揽入怀中，动作自然又亲昵。他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低声说道：

左奇函阿文，今晚的你倒是没了辰时那股冷冽的模样啊。

杨博文靠在他怀里，唇角微微扬起：“气势这种东西，只对外人展示，家人面前何必？”他的声音柔柔的，像是春日的微风拂过耳畔。

左奇函低头看着她，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杨博文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苹果。他戏谑地笑着：

左奇函成婚那天，我就闻到了一股幽香，十分好闻，原来是从你身上散出来的。真没想到，我的王妃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毒皇’。”

杨博文撇了撇嘴，语气略显无奈：

杨博文这称号不过是世人给我安上的，不足为奇。走吧，陪我用晚膳好不好？

左奇函闻言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左奇函好，陪我的甜心王妃用膳。

杨博文被他逗得更害羞了，低垂着眼帘，脸颊上的红晕怎么也退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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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座后，杨博文拿起汤勺，为左奇函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递到他面前：

杨博文先喝碗鸡汤暖暖胃吧，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药膳鸡汤。

听到是杨博文亲手熬制的，左奇函立刻接过碗，低头尝了一口，眼底浮现出一抹惊艳之色：

左奇函这药膳鸡汤入口清香，养心安神，真是令人惊艳。阿文的手艺果然不一般。

杨博文你喜欢就好。

杨博文笑了笑，随后夹起一块鹌子水晶脍送入左奇函的碗中。

左奇函咀嚼着食物，忽然想起什么，抬眼问道：

左奇函对了，你不是擅长用毒吗？怎么对药理也如此精通？

杨博文放下筷子，耐心解释：

杨博文自古医毒本为一家，用毒者必懂医术，而医者亦通毒性。只不过两者各有侧重罢了。

左奇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左奇函明白了。这么说来，你与张府公子相比，你专精于用毒，而他更加偏向医术？

杨博文正是这个道理。

杨博文应了一声，又夹了一筷子鲜蘑菜心放进左奇函的碗里。

左奇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左奇函话说回来，那三大奇毒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杨博文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平静答道：

杨博文是。金脉鸢尾、九转噬心、山花烂漫，这三味毒除我与张函瑞外，无人能解。只有我知道它们的配方，并且绝不会传于他人。

左奇函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他缓缓说道：

左奇函没想到我的王妃果然身怀如此厉害的实力。

杨博文却低下头，声音渐渐低弱：

杨博文这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世人只会称赞张函瑞仁心济世，但对我这样的用毒之人，只会唾弃为阴狠无情。即便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

左奇函见状，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左奇函别怕，就算世人唾弃你，你的朋友不会，我也不会。我会永远护着你。无论何时何地，在我这儿，没有什么‘毒皇’，只有函王府的王妃。本王永远不会唾弃你的存在，永生永世如此。

怀中的杨博文身子微微一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

左奇函察觉到她的哭泣，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

左奇函阿文乖，没事的，不要哭。

杨博文努力抑制住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杨博文阿……阿奇，谢……谢谢你……

左奇函抱紧了她，低声回应：

左奇函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