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宁宫内,烛火摇曳,正殿中的气氛凝重而压抑。皇上与左奇函坐在主座上,目光时不时望向寝宫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重要的结果。寝宫里,张函瑞守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把小火炉,专注地熬制着蚀心草的解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张函瑞博文,这法子真能成吗?万一……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语气里满是紧张和不安。
杨博文能行,等蚀心草之毒吞噬掉落日寒毒后,立刻喂她解药就行。别担心,咱们开始吧。
杨博文没有回头,从袖中取出一片青翠欲滴的蚀心草叶片,小心翼翼地将其喂入昏迷不醒的皇后口中。随后,他退到一旁,静静观察皇后的反应。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两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皇后。突然,皇后猛地坐起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锦被。张函瑞脸色骤变,立刻冲上前去搭脉。
张函瑞不好!蚀心草之毒确实在吞噬落日寒毒,但不知为何,这两股剧毒竟然同时朝心脉逼去,这可如何是好?
她手足无措,眉头紧皱,额角甚至渗出了冷汗。
杨博文神色一凛,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扶起皇后,手掌缓缓拍下,动作沉稳却带着几分急切。
张函瑞博文,你这是做什么?
张函瑞转头看向他,眼中尽是疑惑。
杨博文没办法了,只能用内力护住母后心脉。先撑过这一关再说。
说罢,他的双手散发出微微的热气,将一股暖流灌入皇后的背心。
张函瑞可你的内力本就不深厚,万一支撑不住怎么办?要不,我去叫你家王爷来帮忙吧?
张函瑞试探性地提议道,语气中有些犹豫。
杨博文没时间了,现在不能分神。
杨博文语气坚决,不容置疑。他闭上眼,双掌发力,将自身仅存的内力悉数逼入皇后体内。
片刻之后,杨博文收回一只手,在皇后的脖颈处轻轻搭脉,确认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杨博文可以了,函瑞,快喂解药吧。
他低声说道,脸上写满了疲惫。
张函瑞接过解药,小心翼翼地喂进皇后嘴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就在此时,杨博文身体晃动了一下,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榻旁。
张函瑞博文!你怎么了?
张函瑞赶忙蹲下查看。
杨博文勉强抬起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杨博文无妨,只是内力消耗太多罢了,我稍作调息就好。
他盘膝坐下,调整呼吸,闭目运转内力。
张函瑞看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默默站起身来,走到正殿之外,向皇上汇报情况。
皇上函瑞,皇后如何了?
皇上见到她出来,连忙迎上前询问。
张函瑞回禀皇上,皇后娘娘的毒已成功解除,请您放心。
左奇函站在一旁,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杨博文的身影。
左奇函函瑞,阿文呢?
张函瑞哦,他在寝宫内调息。
皇上小奇啊,既然如此,你和函瑞代朕去看看皇后的情况如何。
左奇函是!
两人推门而入,只见杨博文盘腿坐在地板上调息,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内力波动而变得温热。
左奇函函瑞,阿文这是……
张函瑞叹了口气。
张函瑞刚才为皇后解毒时突发意外,毒素直逼心脉,博文只好用内力护住心脉。你也知道,他的内力并不深厚,所以现在需要好好调息才行。
左奇函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坐在杨博文身后,将自己的内力渡过去辅助他恢复。一个时辰后,两人同时睁眼,杨博文刚站起来便身形一晃,左奇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杨博文阿奇,多谢你了。
左奇函阿文,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这时,张函瑞重新为皇后诊脉,左奇函与杨博文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杨博文如何?
张函瑞无大碍,只需日后皇后娘娘慢慢调理身体即可。
左奇函好!
待张函瑞离开后,杨博文拉着左奇函的手腕。
杨博文阿奇,我们今晚不能离开,我总觉得他们还会再来。
左奇函那咱俩……
夜幕降临,乾宁宫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只有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悄然接近。此人身穿太监服饰,行动诡谲,很快潜入了寝室。当他看到皇后安详地躺在榻上,完全没有任何中毒迹象时,不禁愣住了。
万能NPC怎么可能?落日寒毒怎么可能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化解?
正当他喃喃自语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冷笑。他猛地转身,发现左奇函与杨博文正立在他的身后。
杨博文真是孤陋寡闻,连以毒攻毒的方法都不知道。
那人听闻声音便知行踪暴露,瞬间挥出三柄飞刀,迅捷如电。杨博文嘴角微扬,指尖弹出三根银针,针刃碰撞间,飞刀应声落地,毒烟随之弥散开来。
杨博文呵,化毒散?可惜,比我的毒差远了。
眼看远程攻击失败,那人当即拔出袖中的短剑,直接朝杨博文袭来。杨博文轻笑一声,脚步轻点,施展鬼影迷踪般的轻功躲闪开来。对方几次进攻落空,意识到难以取胜,转身就想逃走。然而,杨博文的速度更快,脚尖一点便出现在那人面前,一针精准扎向其眉心。然而,他低估了对方的实力——短剑也顺势刺中了他的手臂。
“啧。”杨博文吃痛,却并未退缩,左奇函借势一掌拍在对方胸口。那人倒飞出去,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后昏倒在地。
左奇函阿文,你怎么样?怎么这么逞强?
杨博文我也没料到他竟还有这般功力。
左奇函撸起杨博文的袖子,伤口正在渗血,并且隐隐泛紫。
左奇函不好,剑上有毒!
左奇函拾起那柄短剑递到杨博文面前。杨博文嗅了嗅,随即笑了笑,从随身携带的香囊中取出一颗药丸吞下,随后重重拍了拍胸口,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左奇函赶紧拿出帕子替他擦拭嘴角血迹,接着熟练地为他包扎伤口。
左奇函阿文,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杨博文知道啦。
包扎完毕后,两人走到昏迷的可疑人身旁。
杨博文阿奇,你这一掌可真是够狠的,他这一身功夫算是毁了。
左奇函他伤了你,这点惩罚算轻的。
杨博文好了,剩下的交给暗一处理吧,咱们回府吧,我现在有点困了。
杨博文靠进了左奇函的怀里,声音低哑。
左奇函好~
——————杨府门外
杨将军淑雅,咱们去正厅等待吧,夜里凉。
杨夫人无妨,我就在这儿等,小墨墨斓儿和俊臣睡了吗?
杨将军都睡下了!
杨夫人点点头,刚转过头,便看见左奇函背着杨博文朝这边走,两人连忙过去。
杨夫人小奇,小文怎么了?
杨夫人担忧到,许是看到了杨博文有些惨白的嘴唇。
左奇函父亲,母亲,咱们进去说。
左奇函小声说到,二人点了点头,左奇函将杨博文背回寝室放到榻上,帮杨博文解衣掖好被子,在杨博文唇上吻了吻,走出寝室,看见杨将军与杨夫人站在门外,立刻走上前跪下。
左奇函父亲母亲恕罪,我没有保护好阿文。
左奇函这一举动吓了杨将军和杨夫人一跳。
杨将军小奇,你这是做甚?快起来,起来慢慢说。
二人将他扶起,左奇函将方才在乾宁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二人,他说完杨将军就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杨将军竟敢伤我小儿!活腻了?
杨夫人走过去拍了拍杨将军,又走到左奇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夫人小奇,这件事不怪你,小文也是太任性了,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
左奇函点点头,走进寝室,杨夫人走到杨将军身边
杨夫人好了,志均,咱们小儿你还不了解吗?他就是爱逞强。
杨将军我就是担心他日后……
杨夫人这不是还有小奇呢嘛,想必日后不会再让小文这样任性的,走吧,都已经子时了,该歇息了。
——————次日清晨
杨博文从睡梦中醒来,左奇函坐在一旁看书。
杨博文阿奇~
杨博文刚睡醒时声音总是奶奶的。
左奇函放下书。
左奇函醒了,胳膊还疼不疼?
杨博文摇了摇头。
左奇函那就好,走,起身用早膳。
左奇函起身下榻,杨博文则是张开双臂,左奇函笑了。
左奇函好,小懒虫,抱你起来。
两人走到正厅里面只看见三人,杨将军和杨夫人坐在主位上,官翎墨坐在一旁摇头晃脑的吃着豆沙包。
杨博文走过去揉了揉官翎墨的头。
杨博文母亲,长姐和姐夫呢?
杨夫人你长姐与俊臣去拜访京中的朋友去了,这几天不在府上。
杨博文点点头,拉着左奇函坐下,杨夫人给杨博文夹了块桃花糕。
杨夫人小文,手臂还疼吗?
杨博文不疼啦,谢谢母亲关心。
杨博文吃着桃花糕说。
杨博文这是刘妈做的?
杨夫人对,小奇府上的刘妈做的糕点甚是不错!吃起来很爽口!
此时刘妈端着桂花粥进来,听见杨夫人这么说,有些受宠若惊。
刘妈多谢夫人夸奖。
当刘妈给左奇函端上粥时,杨博文发现左奇函的不是桂花粥,而是红豆粥。
杨博文刘妈,阿奇的为什么是红豆粥啊?
刘妈哦,王妃有所不知,殿下从小对桂花过敏,只要一吃桂花全身便会发热,十分难受,只有把桂花吐出来才行。
杨博文好,知道了
待刘妈走后,杨博文看向左奇函。
杨博文阿奇,你怎么不和我说这件事儿啊?
左奇函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杨博文可这件事情你瞒着我会很危险啊,万一哪次我给你做药膳放了桂花怎么办?
左奇函好了,我知道了,对不起嘛~
左奇函说完在杨博文侧脸上吻了一下,杨博文脸红了,转头看去,杨夫人与杨将军正低头喝粥,没有去看他们俩,这时门外小厮跑了进来。
侍卫将军,夫人,铭王殿下来了。
杨夫人铭王殿下怎么来了?快请进来。
杨夫人疑惑。
左奇函与杨博文起身走过去,便看到陈浚铭跑了过来。
陈浚铭皇兄皇嫂,我来投奔你们啦!
左奇函双手抱臂看着他。
左奇函好好的铭王府不住,来这儿干嘛?
陈浚铭哎呀,皇兄,我还是不是你的皇弟了?三周后大婚铭王府在翻新修葺,大婚前我与哼哼又不能见面,我只能来投奔你们了,你们不会不欢迎吧?
陈浚铭眨了眨眼睛,看着左奇函与杨博文。
左奇函受不了的除了杨博文撒娇,便是他这个最小的皇弟撒娇了,左奇函刚想说话被一个小家伙给截胡了。
小墨墨欢迎,墨墨今天要和这位帅哥哥一起睡。
官凛墨不知何时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陈浚铭面前说出的话,让左奇函等人笑了,杨博文揉了揉官凛墨的头。
杨博文小墨墨你称呼错了,这位帅哥哥是你舅舅的弟弟,你该叫小表舅。
官凛墨一个手指抵在下巴上。
小墨墨哇,墨墨怎么这么多舅舅啊?有左奇函舅舅,小舅舅,现在又有一个小表舅。
陈浚铭笑了笑,抱起官凛墨。
陈浚铭你小表舅我还有一个可爱的王妃呢,所以默默你还有个表姑舅。
小墨墨哇,墨墨好幸福啊!
官凛墨说完在场所有都笑了,然后杨夫人与杨将军走了过来。
杨夫人杨府十分欢迎铭王殿下。
陈浚铭伯父伯母不用唤我铭王殿下,唤我铭铭便可。
两人点了点头,众人坐上餐桌,有说有笑的吃着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