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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迷雾渐深

——相见亦难——

自那晚星空下的欲言又止后,谢青玄似乎刻意回避着沈愿安。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沈愿安修炼时静静陪伴,也很少在石室里久留,多数时候都待在外面的玄冰上,或是去昆仑墟深处,一去就是大半天。

沈愿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他不明白谢青玄为什么要这样,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还是他后悔了那晚说的话?

他想找谢青玄问清楚,却又鼓不起勇气。他害怕听到那个让他心碎的答案。

日子变得有些难熬。没有了谢青玄的陪伴,昆仑墟的寂静变得格外刺耳。沈愿安常常一个人坐在石窗边,望着外面的雪景发呆,手里摩挲着那块温玉,思念着谢青玄的身影。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打扰谢青玄平静的生活。也许,像谢青玄说的那样,他终究会离开,与其到时候痛苦,不如现在就保持距离。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一阵刺痛。

这天,谢青玄又去了昆仑墟深处,直到傍晚还没回来。沈愿安有些担心,毕竟昆仑墟深处多有凶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找看。

他按照谢青玄以前给的路线图,小心翼翼地往深处走。雪下得很大,掩盖了踪迹,他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喊着谢青玄的名字。

“谢先生!谢青玄!”

回应他的,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

沈愿安心里越来越慌,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些。就在他快要走出安全范围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他心里一紧,连忙跑了过去。只见雪地里,谢青玄半跪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身上的白衣被染得通红。

“谢先生!”沈愿安惊呼一声,连忙冲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谢青玄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皱起眉头:“谁让你来的?这里危险,快回去!”

“我不回去!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回去!”沈愿安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他想检查谢青玄的伤口,却被谢青玄按住了手。“无妨,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被妖兽所伤,不碍事。”谢青玄的声音很虚弱。

“都流血了还说不碍事!”沈愿安急得不行,“我扶你回去,我给你包扎!”

谢青玄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

“别说了!”沈愿安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强硬,“你都这样了,还逞强干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谢青玄,将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艰难地往石室的方向走。谢青玄的身体很沉,加上雪地难行,沈愿安走得很吃力,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汗水,但他咬牙坚持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沈愿安能感觉到谢青玄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呼吸也有些急促。他心里又疼又急,只希望能快点回到石室。

好不容易回到石室,沈愿安将谢青玄扶到石床上躺下,连忙去角落里翻找谢青玄平时用来疗伤的草药。他以前见过谢青玄处理一些小伤口,知道哪些草药可以止血消炎。

他笨拙地将草药捣碎,又烧了些热水,小心翼翼地为谢青玄清理伤口。谢青玄的伤口在后背,很深,皮肉外翻,看起来触目惊心。沈愿安一边清理,一边掉眼泪,心疼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来打扰你,让你分心了……”他哽咽着说。

谢青玄趴在石床上,听着他的哭声,心里一阵愧疚。他这次受伤,并非偶然,而是他刻意为之。他发现自己对沈愿安的感情越来越深,深到让他害怕,他怕自己会失控,会伤害到沈愿安,所以他想找个借口,让自己远离沈愿安,也让沈愿安对他死心。

可他没想到,沈愿安会不顾一切地来找他,会为他哭得这么伤心。

“不关你的事。”谢青玄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自己不小心。”

沈愿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为他包扎伤口。包扎好后,他又去烧了些热水,喂谢青玄喝了几口。

看着谢青玄苍白的脸,沈愿安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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