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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竹林里的决斗(下)

快穿乙游之无限相思

雪早就停了,只是天冷路滑,早起上冻,风寒刺骨,这路走的算是无比艰辛。

来不及一直等,我得在天亮的时候赶到茅屋,有足够的时间,再去应吴天长的约。

不知道为何,路上我不经意时还是能看到剑上的红宝石,却再没有那股像吃了迷药一样的劲头,难道是晨风太冷,给我冻的太清醒了?

真的不排除这种可能,这寒风已经可以把我身上刮出几道血印子了,好比凌迟,那样彻骨疼痛。

我把梅郎盖的很紧,担心他冻坏了,把他抱在披风里,又怕捂的太严实,再给他捂出毛病。

半路醒了过来,趴在我肩头,要比横抱在怀里省力,只是他的脸蛋要遭罪,露在外面,感受腊月里独有的疼罚。

进入城西郊外,天就大亮了起来,茅屋还没有到竹林,算是背靠竹林,一方篱笆圈着的小院子,里头有三间房,中间那间最大,门前的雪扫的也很干净,我走到院子里,犹豫着看了看梅郎,才敢走上前叩门。

仿佛和梦里一样,两刻钟,等了两刻钟门才打开。

张乙看着确有惊讶,但还是把我迎了进去。

他没有问我珑莹,只问我是否都已经解决。

“是的。”我示意他看梅郎:“这就是……你外孙。”对着这样一个美男,告诉他这孩子管他喊姥爷,还是有些别扭。

张乙像是要装作不在意的,但却还是看入了神,嘴里还喃喃:“珑莹就是为了他,才回去的。”

他回到坐榻上,我还站在原地。

“珑莹是不是……”

他问不出口,我也说不出口,但事实如此,谁又躲得过呢?

“事情复杂,但也好解释。珑莹杀了冰漱,吕禄之杀了梅郎,我杀了吕禄之,珑莹为了救梅郎……结内丹复活了他……”我如是鱼鲠在喉,字字难言,把这么一个荒唐的事实,给张乙去消受。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不敢看张乙,张乙也没有说话,一直到梅郎哭闹起来,还咿呀喊着要娘的声音,我才有些按捺不住,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有些焦急的问默不作声的张乙:“你是不是得说点什么?”

但说出口我又反悔了。

张乙白发人送黑发人,此刻又能说出什么呢?他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连颗泪都没有,这屋里也暖和,没有一丝风,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神情恍惚里又那么多的绝望,他把珑莹交给了珑莹自己,不知道他悔不悔,没有自己跟着去吕宅,悔不悔让珑莹回吕宅,这都是我不敢想的,就算是后悔又如何,还是那样一句话——

昨日之事不可追。

我把孩子抱到他面前,才见他转了转眼珠子,伸出机械一样的双手,把孩子接过怀中。

毫不犹豫的我,跪在了张乙面前。

“珑莹让我转告,这都是珑莹的选择,选择梅郎,是无怨无悔,从回到吕宅开始,便是如此。女儿不孝,无法膝前欢愉,愿父亲昌寿永年,仙途顺遂。愿梅郎健康常乐,岁岁平安。”我学着珑莹的样子,朝张乙磕了那么一个头。

我代替不了珑莹,但我必须传达到。

她的结果,有我的一份参与,如今这生离死别的痛,更该有我三分!

抬起头时,眼里已经淹满了泪花,看向张乙抱着孩子,无声落泪。

或许他也想到过这个结果,但听到他女儿的遗言,能否让他放下呢?

“我夫人离世时,托我珑莹,她说她无法再与我举案齐眉,把酒论道。让我带珑莹长大,保佑她顺遂幸福……”张乙的眉间郁结了一团浓厚的云雾,其中的忧郁惋惜无可言说!

“我的孩儿……”

他与梅郎的声音交替呼应,稚儿哭啼,寻娘不得,张乙落泪,是再难重逢。

我想起那日夜晚桥上,父女相见之时,思念与愧疚,心疼和无奈,交织成河,绵延不绝。

辞别自己的孩子是哪般的痛?梦里告诉我,是一个人分娩时的痛,是血迹拖行漫山的痛,是舍不得碰,不忍心丢的痛。

还记得梦醒之时,我还能看到珑莹的面孔,却早已忘了那个孩子。

她惨烈的哭声仿佛是已经知道,要和一个完全不称职的母亲分别。

可张乙并非不称职,他的孩子受尽折磨苦难与背叛,说是解脱,又像是释然。

就像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她的选择,她的信仰就是,她爱的人。

“我想问一件事。”

“过去有没有一个煜族战神找你托孤?”

张乙沉浸在悲痛中的神魂慢慢被拉回来,他抬头看着我,道:“有。”

这个答案,倒不算是我真正想问的。可还不容我问下去,他就继续说了:“她死了。”

“孩子呢?”

“我要送去南方,但走到潭山以南之时,孩子受了风寒,我把孩子放在庙里菩萨座下,出去采药,回来孩子就丢了。“

我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但张乙却叹息:“我的罪过,兴许便是我也有罪过,轮回到了孩子身上。”

“这算什么,你能接着孩子,就算是大善人了。”我有些烦躁。

“那谁能给我个说法,为何要珑莹遭受这些?!”

他的控诉也不歇斯底里,更不大吵大闹,却如寒鸦啼鸣,黄鹂吐血,我无言以对,更无从为他疏解。

亲人离世,就像是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皱纹。用再多的办法,也只能去掩盖,而无法让其消失。

离开时起了风,到处都是萧瑟肃杀的景象,我辞别了张乙,便往竹林里去,但离开时张乙把我的话送还给了我。

他说昨日之事不可追,今日之事不可得,未来之事不可知。

林子里风起叶落,雪还没能化尽,又铺就了一层残叶。

踩着泥泞的雪路,一直走到了一间已经破败不堪的茅草房前,这是和张乙的茅屋不可比的茅草房,几乎是羸弱不堪,破败如斯。

我推门走了进去,打算在这里歇一歇,梦回说吴天长会自动寻找我的位置。

这倒是省了不少力气。我想起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会是谁呢?难道是贺兰迎君?可身型气质都不太像,也不像是戴面具的兰吟公子,兰吟向来都是挺拔的,甚至有些高傲,而这个面具男,却不是这样。

一直等到约定时间,梦回提醒我说吴天长即将到达,我有些紧张,但还是坐在原处。

吴天长的脚步越来越近,他破门而入,我才站起身来,抱剑而立。

“没有爽约。”他竟然有些意外?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眯了眯眼睛,等他在我对面站定,才说话:“我不会去帮你杀人。”

吴天长冷笑一声,接我的话:“约定在先,你要反悔不成?”

“我只约定比试,未曾约定要杀杜宸子。”

“少废话!”吴天长顷刻间便已经展开了御剑流的气场,我也立刻拔出刀剑,在他的剑冲向我时,我迅速反应,在快速变化的阵列里更快的躲闪抵抗!

剑流已经快到呼啸如雨,与外面的风声重叠又交错,我无法辨别,更无法寻出破绽!

他的长剑不离手,在不断的靠近我的同时,周身更被那四把短剑裹挟,吴天长虽然是剑路如风,脚上功夫也不简单,我们的站位不停的在变,我的心神无时不刻紧绷在一根弦上,只因为他的招数太过变化无穷,尽管我已经发现,他最主要的武器,还是手里的那把长剑。

划过我的剑刃时,那明亮的剑光,与不断冲向我的短剑不断的闪刺着我的眼睛,我甚至将要毫无还手之力。

结果吴天长忽然感慨:“真是一把好剑,是一把好剑!”

他的感慨我只觉得胆寒,想起离开青云山时贺兰迎君的话,便有一些不安,果不其然,吴天长的目光逐渐凶戾可怕,接近穷凶极恶,似乎就是想要杀人夺剑!

梦回开始说起这个人物时,便说有些特别,难道剑花转变成了血雨?

我来不及再细想下去,一把剑已经朝我劈来,我抬手用刀剑抵挡,结果左右也朝我袭来两把剑,我连忙又松开架住身前短剑的刀剑,劈开两侧的攻击,面前的剑已经划开了我胸前的皮肉!

烈如酒浇的刺痛让我的头脑猛然清醒过来,但我已经有些来不及,朝我旋转而来的剑花已经不断的把我身上某些部位划开,瞬间便使我遍体鳞伤!

不能再坐以待毙,这小子现在就是要我的命来的!那样猖狂的诡笑,已经不再是赌约那么简单了。我举起刀剑,一个转身,顺着走势挡开了又朝我冲来的短剑,翻身从桌子上跳起,朝吴天长头顶劈过去时,他拦了下来,可我意非如此!

我努力一蹬桌子,使着丹田内力一个空转,就躲开了原本刺向我的短剑,且绕到了吴天长的身后,抬刀一砍,他吃痛乱叫着前遁两步,转身时我发觉他的剑流也有些难以支撑。

毕竟是用内力驱动,四把剑同时在空中运作,耗费心力,还要有条不紊,看起来剑法很快,但中间总要有空隙,只要稍迟一步,再以快击之,便能破阵!

只是近他身,还要小心那把冰冷的长剑。

我加快了招式速度,转身,点刺,劈砍都要更加敏捷!我使出全力只为了错开他的攻击点,找到间隙,就能各个击破!

突然加快的攻击,也让他有些神形大乱,他恼羞成怒的收剑朝我猛然刺来!但我也料到了他会趁我逼近之时,凝神聚力去杀我。

于是我抬手猛然打歪了他剑流方位,错身躲开长剑时,四把短剑已经被我打偏了两把,在他反手横劈来的时候,我大步绕开他,抬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剑挽于掌心,噼里啪啦的火花闪在眼前,随着我旋转的剑刃,剩下那两把短剑也都掉落在地上,而我左手的刀,也已经割开了他喉咙。

吴天长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血还在汩汩冒出,一直到他仰面倒下,他只问我,这招是不是秋风白叶哭。

当然不是,秋风白叶哭的招式,要比这还要绚丽。

秋风白叶哭,疾速的剑雨在光芒映照时,犹如纷纷而下的落叶,绵延不绝,雪白刺眼。

我喘着气,将刀剑回鞘,看了看身上的伤势,只能说我的损失也不小。

梦回只给了我两贯铜板,无所谓了,事到如今我都有些迷茫了。

原本只说是挑战,却又变成了你死我活。我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发泄与放松,依旧有一团挥散不去的思绪。

等我离开茅草房时,正好撞见找来的谨台,李忘怀和逍铃。

李忘怀率先来扶住我,他问我吴天长在哪。

“死了。”我低头看了看我身上的血,却也没几滴是吴天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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