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念念,欢迎进入梦层。”
我轻飘飘的落在了一片柔软的地方,梦回的字幕还没有消失,看来还有没说完的话。
“该重我梦层的任务是,找到要杀害自己的凶手。主要人物:谨台,周娉婷,青鸟等。注意该梦层特殊性,如果没能在死亡时间前找到凶手,玩家将持续重复该梦境。”
“为什么?”
“因为该梦层……是副本时光叠纸的故事哈,这个活动内容很少的,玩家多多体验哈,无尽相思!无边世界!完成后将获得时光叠纸碎片哦~”
“有什么用?”
“集齐叠纸碎片,可以开启指定时间某隧道,回到过去或去往未来,但目前还在试测,因为黑洞撞击,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青天大老爷!我一个真人实操就不用参加活动了吧!每次活动不氪金就必陪跑啊……
听懂的人已经泪流满面、重庆小面、葱油拌面了!
一个破乙游还整上时空穿梭了,真以为自己无限流啊,什么都敢来,弄半天不还是整我吗?
我睁开眼睛,看着缠绕帷幔的木床,我扭过头,摸着床边那镂空的雕花,身上的被衾又软又暖又轻,屋子里又香又甜。
这应该不是我吧?
坐起来从被窝里出来,看着身上真丝的中衣,金铜鎏印的暖炉,还升着香烟,梳妆台上摆满了金银玉珠的首饰,衣架上挂着刺绣轻垂的锦缎衣裳……
门被推开了,两个丫鬟跪在门口,两个品阶高些的女侍走来,朝我行礼。
“公主梳洗罢要去前厅见客了。”
公主?!我一步跨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那张脸……
我又回头看向那女侍,其一我是见过的,应该叫青鸟。
镜子里那张脸,细眉哀眸,好似精心打磨的一块玉,惹人怜惜。
怜玉……怎么成了文岳公主?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却还是任由青鸟摆布了。另外一个女侍叫紫鸢,青鸟让她下去招待前厅,独留了青鸟和我两个人。
“公主……明日就是你与陛下成礼大日子,今日本没有时间见客人的。”
我心里一怔,和谨台结婚?!
“现在是多少年?”
“拜祐二年啊……”青鸟有些不解,我更是不解。
这是明年的时间,我依稀能听到落雪的声音,屋里还有火炉子,这是冬天还是初春?
“我想吃饺子了。”
“殿下说起饺子……”青鸟一边拉我起身穿衣,一边笑说:“明日冬至,陛下还说要煮多少饺子才够婚宴的文武百官吃的。”
冬天……我伸手推开了一点窗,看着外面吹着冷冽的风,卷着鹅毛大雪……
怎么觉得大家都不担心什么内忧外患,是问题都解决了,还是这一切都无法循规章程?
“前厅是谁在?”
“家里些奴仆的家人啊,您不是说要遣散一部分奴仆吗?”青鸟说完话,就招呼丫鬟进来,放下了早膳,又让她们都退了出去:“紫鸢父母也来了,殿下也是宅心仁厚……”
青鸟扶着我坐下,我心里有些不解,但并没有说什么,只等着青鸟对我说。
“若不是,偷窃皇室的东西,够她掉几个脑袋的。”
紫鸢偷了东西?
用完早膳,我就被一堆丫鬟家仆簇拥着往前厅去了。怜玉这个身体并不算好用,她长手长脚的,我竟然会觉得有些施展不开。
她是个练舞或练武的好胚子,只是贵为金玉之躯,天下能让她起舞的,能有几个人呢?
离前厅越来越近,越来越闹腾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院子里成堆的男女老少,有的欢喜,有的忧愁,见我走进来,就都伏地而跪,那么多头磕在地上,我都有些恍惚,有些心虚,这么多人,有的甚至白发苍苍,花甲暮年,却还要颤颤巍巍的给我磕头。
“快平身!”我心虚不已,连忙抬手让他们都站起来。
我看了一圈,才说:“喜日将近,公主府也难再有往日热闹,减半奴仆,革奴籍改务农,账房领奉,寝房受衣,天寒地冻,隔日待雪停方可归家。”
我尽力说的文邹邹些,但这些奴仆的家眷还能听的很明白,纷纷要下跪谢我大恩大德。
只有旁边颤抖的紫鸢,哭着跪下来求我,是求我留下她?!
这种大丫鬟是不是都要有点比别人重几斤的仕途梦?皇宫深入海,连怜玉这样的公主都会被害死,她怎么还要往火坑里挤?
我把她拉起来,问她的父母来了没有,她摇了摇头,哭的更是伤心,抽噎着与我说她母亲恶疾缠身已经有三月难以下床,家里只有弟弟和母亲相依为命。
“那你更要回去啊,你弟弟多大了?”
“他才十三,还在读书,他是奴才家里第一个读书人……”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毕竟她和我不一样,她不来自2024年,她是远在天边的女子。
“我……本宫若知道你的隐衷,你不用剑走偏锋,也要赏给你。”
“求求殿下留着奴才吧,家里需要钱,回去种地就再没有出头日了!”
“他们为什么愿意回去?”我看向院子里的人。
“因为他们不是奴才了……可奴才是罪奴身,家里只给弟弟脱了罪奴籍……”
罪奴籍?
梦回和我解释,紫鸢家里头上九代是戴罪之人,此下九代都要终身为奴,地都没多少,只有几块荒地苟延残喘。
“文岳公主曾经给过紫鸢一个赏赐,可以给她革了奴籍,紫鸢把机会给了她弟弟。”
也就是说,紫鸢回了家,也除了种地,没有别的生路了。但家里老母病重,一亩三分地怎么养活的了病魔,还有她的弟弟呢?
难道不能再给紫鸢一个赏赐吗?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操作,况且她还有盗窃之行,没有治罪就算好的了。
我没有立刻答应紫鸢,她能在宫里谋差事,自然手里能有几个钱,但是……
有些人天塌下来也不会去走偏路,有的人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底线就是底线,和穷与富没关系。
“殿下怎么想的?”青鸟和我往后园走的时候,问我的想法。
我思前想后,说:“把她带去宫里,如果她手脚不干净,留在本宫身边,自是担心,担心本宫丢东西,被她拿捏,还担心她若被有心之人发现,又要怪罪她,还要怪罪本宫。”
“但公主还不能把她放去内务司涤涓司去,如若她出了什么差错,还是公主的不是。”
青鸟说的对,这好像是我故意塞到别人那的老鼠屎……别人要怎么看我……看怜玉。
不管是什么事,等我能活下来再说吧。
后来青鸟就拉着心不在焉的我不停的试衣服,过流程,挑首饰。
“明日要戴凤冠……”她抱着凤冠,看着我:“公主,你试试看能坚持不能……”她使着劲,半天才把这个金光闪闪,宝珠密布的凤冠扣到我头上。
我的头差点搬家,这雕梁画栋、飞凤金翎的凤冠,至少有五斤重。
但是我心思真不在这,我总不能是被这个冠给压死的吧?还是这身又厚又硬、精致奢靡的金丝彩绣的衣裳捂死的?是谋财害命,还是因爱生恨?梦回一个提示都没有,就听着我在心里不停的瞎猜。
一直到吃完午饭,还没休息一会儿,紫鸢进屋来报,说北晏郡主来送贺礼。
北晏郡主?肖娉婷?那个让谨台给她身份的那个!
会不会是她要害我,这一听就是情敌啊!
“郡主刚从玉州回来,怎么……”青鸟的神色也不好,看得出她也很担心这个肖娉婷。
说句实在话,我一直觉得肖娉婷有勇有谋,是个不能小觑的人物,对她没有什么坏印象。当初为了解决潞州和玉州的事情,她也算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我在廊子里,透过侧门和正门,就看见肖娉婷在院子里站着,她抬头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紫鸢站在屋内,看见我立刻行礼,又面向肖娉婷:“郡主,入厅吧。”
我走进来,看着肖娉婷近前,她端手朝我相礼,我立刻点头应下,坐到了我位置上,看她站着,又赐了席位,应当是请她坐,但怜玉肯定抬手就是“赏赐”。
哪有“请”字。
“公主明日就要大婚,今日不算叨扰吧?”她的声音轻轻响起,我连忙摆手,她却笑了,让女侍递上来一个木盒,盒子精巧,还雕刻着喜燕叼牡丹的图案。
“我刚回来,短时间里只给公主找来了这个,作为贺礼。不算特别贵重。”
我打开盒子,里面用一小绢红绸包着一个簪子,一看就是银饰,但这银饰,让我分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