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上海，乍暖还寒。
梧桐树抽出第一抹新绿，街角的咖啡馆开始在门外摆起了藤椅。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面上，像一块一块温柔的金子。
那天上午，迪丽热巴坐在经纪人办公室里，对面是她的团队和一位著名导演的联合制片人。
“这是一部国际合拍项目。”制片人说，“女主角目前只考虑你。全程在冰岛和伦敦拍摄，周期四个月，导演是法国人，摄影是卡恩奖提名级别。”
“剧本我看过了。”她轻声说。
“你不喜欢？”
“不是。”她顿了顿，“只是……我不想离开太久。”
经纪人皱起眉头：“热巴，这部戏的咖位、资源、曝光度，都是你目前能接触到的顶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她低声说，“但我现在，不想离开上海。”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制片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理解你需要考虑。但我们这边希望在三天内得到答复。因为档期问题，不能再等太久。”
她点头：“我知道了。”
走出会议室，阳光正好。她站在玻璃外的楼梯口，望着远处的高楼，有些恍惚。
她明白自己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
她曾经为了一个剧本飞去西藏，也曾为了一个广告连轴转七十二小时。她一直是那个“什么都能接受”的演员，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停下来。
她回到武康路的家，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照在书桌上一张泛黄的便签纸上。
那是他留的字迹：
【记得按时喝药，别等到喉咙痛才来。——Z】
她盯着那张纸很久，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
“你在诊所吗？”
“在。”
“我可以过去吗？”
“你可以随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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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凌草堂”的门时，他正在研磨药材。阳光透过木格窗洒在他肩上，他抬头看她，像是早已有了预感。
“今天怎么穿得这么……轻松？”
她穿着一件卡其色连帽卫衣，头发扎成松松的马尾，看起来像刚放假的大学生。
“因为我今天，正式拒绝了那部戏。”
他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之前说很喜欢那个剧本。”
“是。”她说，“但它要拍四个月，要离开上海四个月。”
他没有说话。
她走近一步：“我怕回来时，你已经不记得我爱喝什么茶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你喜欢陈皮加薄荷，不加糖，水要七十度泡，不烫嘴。”
她看着他，眼里有光：“你都记得。”
“我怕你怪我忘了。”
她低头笑了笑，又抬起头：“你知道我以前选戏，从来不考虑拍多久、在哪拍、会不会辛苦。可这次……我第一反应是‘我会离开你’。”
他终于放下手中的杵，走到她面前：“你不需要为了我放弃任何事。”
“可我愿意。”
他说不出话，只能望着她，眼里像塞进了太多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我不是不想拍那部戏，我只是更想在你下班回家的时候，能陪你喝一杯茶。”
他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
“热巴。”他说，“你这样，我会想把你娶回家。”
她笑了，眼里一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
他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们熬完这壶药，我就去买戒指。”
她揽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张凌赫，你这次不能跑。”
“我不跑。”他轻声说，“我就留在你身边，像这壶药——慢慢熬，慢慢热，慢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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