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渗血的手套

雨水在霓虹招牌上折射出油污色彩，黎晚的第七副丝绸手套又开始渗血了。这次是个想在肋间纹恶龙的男人，当刺青针第三次勾勒鳞片时，她突然看见昨夜酒吧的碎片——这个男人用同一把蝴蝶刀划开了某个女人的真丝睡裙。

"您左肩有旧伤。"黎晚突然说，针尖悬停在皮肤上方，"三年前的玻璃划痕，当时闻到了栀子花香。"

客人肌肉骤然绷紧，工作台右侧的深蓝晶洞渗出咸涩液体。黎晚的机械义眼自动对焦，虹膜齿轮转动声里，她注意到男人后颈有微型手术疤——和上周猝死的客人位置完全相同。

玻璃门被推开时，所有晶洞轻微震颤。穿月白衬衫的男人站在雨幕里，锁骨下方模糊的旧纹身正在渗血，那是个被刻意破坏的罗马数字Ⅶ。

"能把它改成..."他咳嗽着扶住门框，"...不会消失的东西吗？"

黎晚的义眼突然过热，这是能力暴走的征兆。当针尖第一次触碰这个自称沈叙的男人时，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三十七年来，她第一次没看到任何记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