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社团风波：软妹与尤克里里的谎言
九月的第二个星期一，七中花园的社团招新像场嘉年华。林小满叼着烤肠路过篮球场，看见暗恋对象——高二篮球队长陈默正在罚球线投篮，汗水顺着喉结滑进球衣。
“小满姐，看傻了？”张阳拍了拍她的肩。
“去你的！”林小满红着脸转身，却撞见苏棠被一群女生围着，手里的尤克里里差点被抢走。
“苏棠！”她挤过去，把烤肠塞进最近的女生手里，“你们干嘛？”
“我们想听听班花弹琴！”女生们嬉笑着，“听说她会弹《恋爱循环》！”
“我、我不太会……”苏棠的耳朵红得要滴血，指尖紧紧攥着琴带。
林小满忽然想起开学那天在食堂，苏棠画册里的狐狸少女。她伸手揽住苏棠的肩，冲女生们咧嘴一笑：“想看？去我们班黑板上看课程表啊，上面有我画的王八！”
女生们哄笑散开。苏棠松了口气，尤克里里在怀里轻轻摇晃：“谢谢小满……其实我真的只会弹《生日快乐》……”
“没事，”林小满拍了拍她的头，忽然瞥见不远处的音乐社帐篷，周野正靠在椅子上弹吉他，周围围满了女生，“走，我们去看看音乐社！”
“别、别去了吧……”苏棠往后缩，却被林小满拽着往前走。
音乐社的帐篷下，周野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晴天》的旋律裹着蝉鸣流淌出来。林小满看见他手腕上缠着绷带，想起昨天放学时，他说“帮我爸修出租车划的”。
“好帅啊……”旁边的女生轻声感叹。
林小满翻了个白眼，却听见苏棠低呼一声：“尤克里里！”
帐篷角落摆着一排乐器，最显眼的是把粉色尤克里里，琴弦上挂着小铃铛。周野刚好抬头，目光在苏棠身上顿住，嘴角扬起坏笑：“这位同学，要加入音乐社吗？我们缺贝斯手。”
“贝、贝斯？”苏棠的声音像蚊子，“我只会弹……”
“她会！”林小满抢先回答，冲苏棠使眼色，“贝斯和尤克里里差不多对吧？都是弦乐器！”
周野挑眉：“哦？那来试试？”
苏棠惊恐地看向林小满，后者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她咬咬牙，走上前接过贝斯——比她的尤克里里重三倍，琴弦粗得像钢丝。
“就弹《七里香》吧。”周野递来谱子，“从副歌开始。”
苏棠深吸一口气，指尖按在琴弦上——“咚”的一声，像敲在水缸里。周围响起压抑的笑声，她的脸涨得通红，第二下怎么也按不下去。
“算了吧，”周野伸手要拿贝斯，“别为难自己——”
“等等！”苏棠忽然开口，指尖在琴弦上快速滑动，居然弹出了《卡农》的旋律。林小满目瞪口呆——这不是她尤克里里弹的那首吗？
周野也愣住了，眼里闪过惊讶：“可以啊，深藏不露？”
苏棠低头盯着琴弦，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其实……尤克里里和贝斯不太一样……但和弦走向差不多……”
“厉害啊！”周野忽然笑起来，从兜里摸出颗糖扔给她，“草莓味的，给你压惊。”
苏棠手忙脚乱接住，糖纸在指尖发出脆响。林小满看着两人，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像有只小兽在抓挠。
“那个……我还有事！”她猛地转身，却撞进一个怀里，抬头看见陈默关切的脸。
“没事吧？”他伸手扶稳她的肩，“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没事！”林小满感觉耳朵要烧起来，“那个……篮球队还招后勤吗？”
陈默笑了：“招啊，明天来体育馆找我吧。”
等林小满回过神，陈默已经走远了。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周野的笑声：“春心萌动了？”
“要你管！”她转身怒吼，却看见苏棠正在给周野看尤克里里谱子，两人头挨得很近，像两只凑在一起的小动物。
“小满，周野说下周末去livehouse！”苏棠眼睛亮晶晶的，“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林小满梗着脖子转身，书包带扫过周野的吉他，“我要去篮球队当后勤！”
“哦？”周野拖长声音，“篮球队啊，陈默的毛巾可臭了。”
“要你管！”林小满气冲冲地走了，听见身后传来苏棠的声音：“小满是不是生气了？”
“她啊，”周野的声音带着笑意，“大概是发现自己养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
第二天下午，林小满站在体育馆门口，手里攥着陈默给的钥匙。阳光透过天窗照在地板上，篮球队正在训练，陈默的球衣被汗水浸透，后背的数字“7”格外醒目。
“林小满！”他挥手示意，“过来擦篮板。”
“好！”她蹦蹦跳跳跑过去，接过水桶和抹布。篮板比她高半个头，她踮起脚才能够到顶端，抹布在玻璃上划出歪斜的水痕。
“小心点。”陈默忽然伸手扶住她的腰，“别摔了。”
林小满感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手一滑，抹布“啪嗒”掉进水桶，溅起的水花弄湿了陈默的球鞋。
“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捡抹布，却被陈默按住肩膀：“算了，去休息吧，我让别人擦。”
“我能行！”林小满梗着脖子重新拿起抹布，这次格外用力，以至于玻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小满！”场外忽然传来喊声，她转头看见许知远抱着画板站在门口，头发翘得像鸡窝，“帮我个忙！”
“什么事？”她跳下篮板，水桶里的水晃出半圈涟漪。
许知远神秘兮兮地打开画板，露出上面的漫画——穿着水手服的少女站在樱花树下，身后跟着只叼着铅笔的乌鸦。
“这是……”
“女主角叫小满，”许知远推了推眼镜，“男主角叫阿野，是只乌鸦精。”
“滚！”林小满抬脚要踢，却被他灵活躲过。
“说真的，”许知远压低声音，“我想画校园题材，需要真人模特……你和周野能不能当我的素材？”
“我和他？”林小满皱眉，“为什么？”
“因为你们有张力！”许知远眼睛发亮，“就像《灌篮高手》里的樱木和流川枫！”
“去你的！”林小满抄起水桶要泼，却听见陈默在身后喊：“林小满，别闹了，过来搬水！”
“来了！”她瞪了许知远一眼，转身去搬矿泉水箱。箱子比她想象的重，她踉跄半步，忽然有双有力的手接过箱子——是周野，穿着黑色卫衣，手里还拿着吉他。
“你怎么在这？”
“来给乐队找排练室。”他挑眉，“怎么，看到我失望了？”
“谁要管你！”林小满转身，却看见苏棠从门口进来，手里提着袋水果，冲周野挥了挥手：“给你们买了橘子！”
“谢谢班花。”周野接过袋子，指尖擦过她的手背。
林小满感觉心里的小兽突然咬了她一口。她猛地转身，却撞翻了旁边的篮球架，十几个篮球骨碌碌滚向场外，其中一个正好砸中陈默的脑袋。
“林小满！”教练的怒吼声传来，“明天叫家长来！”
傍晚的教室空荡荡的，林小满趴在课桌上，盯着窗外的香樟树发呆。夕阳把周野的乌鸦纹身染成金色，他坐在后排吃橘子，苏棠在旁边给他讲数学题，声音像融化的蜂蜜。
“喂，”周野忽然开口，“听说你把陈默砸成脑震荡了？”
“要你管！”林小满闷闷地说。
“其实……”他扔来瓣橘子，“陈默没你想的那么好。”
“你懂什么！”林小满抓起橘子砸回去，却被他张嘴接住。
苏棠看着两人，忽然笑出声：“你们好像两只猫啊，总是互挠。”
“谁和他是猫！”林小满和周野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别开脸。苏棠笑得更厉害了，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影。
“对了，”周野忽然站起来，从书包里摸出个东西扔给林小满，“给你的。”
她低头一看，是盒创可贴，上面印着卡通乌龟。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