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校园霸凌的阴影

第8章 校园霸凌的阴影

十月末的清晨，雾气笼罩着七中花园的梧桐树。林小满抱着作业本走在走廊，远远看见陈佳琪的座位旁围了几个女生。赵雨桐手里举着一盒牛奶，正往她的抽屉里倒，白色液体顺着桌沿滴落在课本上，晕开大片污渍。

“你们在干什么？”林小满的喊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赵雨桐慌忙后退，牛奶盒“啪嗒”掉在地上，嘴角却仍挂着笑：“小满误会了，我们在帮陈佳琪‘清理’抽屉呢。”

陈佳琪低头不语，指尖紧紧攥着校服下摆。林小满注意到她裸露的脚踝上有新的淤青，形状像五指印。她蹲下身捡起被牛奶浸透的课本，封面上“陈佳琪”三个字被涂成红色，像渗血的伤口。

午休时，四人在操场角落碰头。苏棠打开手机，展示陈佳琪的微博小号最新动态：“他们说我的存在就是污染空气，也许真的该消失了。”配图是节疤累累的手腕，看得人心脏抽紧。

“必须查清楚。”周野的声音像冰碴，“昨天我看见赵雨桐和校外混混在巷子里碰头，领头的是职高的‘刀疤’。”

许知远推了推眼镜，翻开调查笔记：“根据陈佳琪的日记，霸凌从小学就开始了，赵雨桐妈妈是校董，班主任多次偏袒……”

林小满突然想起上周值日生表的异常：陈佳琪的名字每天都被划掉，旁边写着“已清理”。她攥紧拳头：“今晚去翻监控，我就不信没有证据。”

深夜的教学楼寂静如墓。林小满用体育组钥匙打开监控室，许知远熟练地调出录像。画面跳转至10月17日午后，赵雨桐走进教室，往陈佳琪的水杯里撒粉笔灰；10月21日傍晚，三个黄发混混堵在楼梯间，陈佳琪的书包被扔进垃圾桶……

“看这个！”苏棠指着屏幕。10月25日清晨，赵雨桐在校门口被刀疤揪住头发，对方扬起的巴掌落下时，她的校服领口扯开，露出和陈佳琪相似的淤青。周野猛地站起身：“原来她也是受害者。”

监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赵雨桐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她身后的走廊里，刀疤叼着烟冷笑：“小崽子们，挺会管闲事啊？”

林小满挡在众人身前，手心全是冷汗。刀疤逼近时，周野突然举起吉他，琴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离他们远点。”

“哟，还想英雄救美？”刀疤伸手去抓苏棠的书包，却在触碰到漫画书的瞬间愣住——封面上画着和他相似的混混形象，正被拿着尤克里里的少女击退。

许知远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刀疤的脸色变了变，瞪了赵雨桐一眼：“废物，下次再惹事——”话未说完，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他骂骂咧咧地带着手下逃走。

赵雨桐跌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落：“我不想的……他们说如果不跟着做，就把我爸酗酒的事捅到学校……”她掀起衣袖，手腕上布满月牙形的自残疤痕，“我好怕，每天都活得像噩梦……”

苏棠递给她一颗水果糖，轻声说：“其实陈佳琪从来没怪过你，她日记里写，你小学时曾帮她捡过被风吹走的奖状。”

赵雨桐猛地抬头，瞳孔里映着监控屏幕的微光。林小满蹲下来，握住她颤抖的手：“现在停止还来得及，我们一起帮你。”

凌晨的操场上，四人陪着赵雨桐坐在双杠上。东方渐白时，她终于开口：“刀疤他们威胁我妈，说要曝光她收受贿赂的证据……其实那些奖状，是我妈找关系拿的，陈佳琪才是真正的三好学生。”

许知远快速记录着，周野把吉他放在她身边：“明天就去自首，我们陪你。”

林小满望着天边的启明星，想起陈佳琪课本里的话：“原来光的反义词不是黑暗，是假装看不见。”她掏出手机，给陈佳琪发消息：“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吃包子吧。”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陈佳琪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正在擦黑板的赵雨桐。后者转身时，手里握着块干净的抹布：“你的课本……我去帮你烘干。”

苏棠把温热的包子塞进陈佳琪手里，许知远递来最新的漫画稿：《校园守护者联盟》的主角团里，多了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正在用橡皮擦去墙上的涂鸦。

周野倚在门口，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警察已经在路上了，别怕。”

陈佳琪咬下第一口包子，眼泪突然掉在纸面上。林小满拍了拍她的肩膀，阳光穿过窗户，照亮课桌上被赵雨桐小心抚平的课本——尽管污渍仍在，但那些被涂黑的“丑”字旁边，多了行用铅笔写的小字：“你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