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的白光在视网膜上烙下残影，丁程鑫眨了三次眼才让校医室的天花板停止旋转。金属台面的寒意透过校服袖子渗进来，他撑起身体时，左手按到了什么湿滑的东西——马嘉祺锁骨处的疤痕正在渗出淡蓝色荧光，与扫描仪接口的轮廓严丝合缝。
"见鬼......"丁程鑫的指尖沾到荧光液体，闻起来像过期电池的电解液。全息投影仪在他头顶滋滋作响，投下的神经网络图中，代表马嘉祺小脑区域的红色区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墙角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长鸣。马嘉祺的睫毛停止了那种诡异的率频率颤动，转为不规则的抽搐。丁程鑫扑向急救柜时，校医室的门禁系统发出"咔嗒"解锁声。
"有人在外面！"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走廊监控屏上一闪而过的白大褂衣角。
马嘉祺的右手突然痉挛般抓住他的手腕。指甲缝里的蓝色结晶簌簌落在键盘上，那些晶体在回车键表面自动排列成修正公式的最后一个参数。
"314159......"马嘉祺的嘴唇无声开合，吐出的数字让丁程鑫太阳穴突突跳动。三年前省级奥数竞赛准考证背面的圆周率小数，被人用铅笔写下的那串数字。
采血针的金属冷光在应急灯下闪烁。丁程鑫掰开马嘉祺的手指时，发现对方校徽链不知何时在了扫描仪金属台。链坠内侧露出微型数据芯片的边角，蚀刻纹路与他解题时画的辅助线一模一样。
"早就知道。"针尖刺破食指的瞬间，血珠在采样区开完美的圆形，"那道解析几何的第三种解法......是你故意写错的？"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拔高。马嘉祺喉咙里发出老式调制解调器般的嗡鸣，天花板投影仪角闪过一个残存文件头：【记忆编辑日志_7.15】。丁程鑫刚要伸手，整个系统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100%率的洪流中，记忆碎片像打翻的拼图盒倾泻而下。他看见三年前的医院走廊，两个并排的脑部扫描仪正在幽蓝光线中运转。右下角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身影弯腰调整设备参数，胸牌反射着冷光——和现在走廊上闪过的那抹衣角如出一辙。
"警告神经连接过载......"机械女声断断续续。丁程鑫的膝盖撞翻了急救推车，伏瓶子滚到墙角，标签背面露出用血画的小音符。这是第一次打架时马嘉祺堵在器材室哼的旋律。
马嘉祺的脉搏突然归于平静，不再遵循任何数学序列。丁程鑫的手还按在对方锁骨处的疤痕上，那里的温度正迅速降低。全息投影在他们周围洒下细碎的光点，像一场永远不会落到地面的雪。
校徽链从指间垂落的瞬间，丁程鑫看清了芯片上烫金的实验编号：π-714。金属表面反射着走廊尽头再次闪过的白大褂，那人转身时，别在领口的胸牌划过一道冷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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