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楼梯在丁程鑫脚下震颤,196Hz的共振频率让扶手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驻波纹路。踉跄着抓住发烫的,锁骨处的形疤痕突然像被通了电蓝光血管脉络一直蔓延到虎口的伤口。通风管男孩的身影在前方忽明忽暗,初中校服袖口露出暗金色θ疤痕的边缘。
"等等!"丁程鑫的喊声撞在的通道里。回头时,虹膜里的圆周率符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重组,变成马嘉祺在黑板上演算过的麦克斯韦方程组楼梯尽头突然爆出刺眼的蓝光。丁程鑫下意识抬手遮挡,指缝间看见整面都是流动的电路纹路,像放大十万倍的神经突触。培养舱的玻璃表面折射出扭曲的人影——十几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悬浮在淡蓝色液体里,后颈芯片的闪光频率与他的疤痕疼痛完全同步。
通风管男孩突然加速冲向最近的培养舱。丁程鑫的校服下摆被气流掀起,露出腰间尚未消退的淤青——上周课摔伤时,马嘉祺给他贴的创可贴边缘还粘着一点皮肤组织。
"权限验证失败。"机械女声从洒下来。丁程鑫扑到培养舱前,玻璃内侧的少年突然睁开眼睛,睫毛上粘着的液滴在灯光下析出马嘉祺常用的蓝墨水成分。男孩的指尖穿过舱体表面,像插入全息投影般泛起涟漪。
丁程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培养舱侧面的显示屏突然亮起,闪过马嘉祺在数学课上笔记本的监控画面——镜头特意聚焦在那页写满分形公式的草稿纸背面,有个用红笔圈出的脑电波图谱。
"这是...我的脑波?"他碰触屏幕的瞬间锁骨疤痕突然灼烧般剧痛。通风管男孩发出高频啸叫,身体像信号不良的影像般闪烁起来,服领口露出与马嘉祺如出一辙的喉结弧度。
楼梯间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丁程鑫回头看见仿生管理员的机械臂穿透墙壁,注射器针头上的θ形导流槽正滴落蓝色冷却液。培养舱里的少年突然拍打玻璃,掌心压半块融化的巧克力——锡箔纸上牙印排列成的分形,正是上周丁鑫啃到一半随手塞给马嘉祺的那块。
"嘉祺留下的...诱饵记忆?"丁程鑫的指甲抠进操作台缝隙。监测仪屏幕突然跳转到教室的监控画面,马嘉祺修长的手指正按在钢琴G弦上——调音器显示196.00Hz。
仿生管理员的电子眼锁定了他后颈的芯片。丁程鑫抓起监测仪砸向培养舱,玻璃爆裂的瞬间,通风管男孩化作数据涌入他的疤痕。淡蓝色液体喷而出,在地面形成与马嘉祺锁骨疤痕完全对称的π形图案。
"不要接触样本!"机械女声突然变成马嘉祺的清冷音色。丁程鑫的视网膜上残留着记忆碎片——白大褂们手术台,马嘉祺被固定带勒出淤血的手腕上,θ形疤痕正在渗血。
液体漫过他的球鞋,196Hz的共振让整个实验室的电路墙开始过。仿生管理员突然僵直,注射器掉在地上与钢琴键完全一致的音高。丁程鑫扑向操作台,手肘撞到某个按钮,广播系统突然爆出刺耳的杂音。
"咳...能听见吗?"真正的马嘉祺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背景音里有铅笔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第三实验室的通风系统连着音乐教室的排风口。"
培养舱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组成与马嘉祺数学笔记相同的拓扑结构。丁程鑫的校服口袋震动起来,那块皱巴巴的巧克力包装纸自动展开,纳米材料上浮现出音乐教室的平面图。
"声纹比对完成差异率123%。"机械女声恢复标准模式。丁程鑫抬头看见口栅栏的阴影在地面织成五谱,某个音符的位置正好对应马嘉祺平时转笔时在桌面敲击的节奏。
仿生管理员的关节迸出火花。丁程鑫冲向声源控制台时,后颈芯片发出他们打游戏通关时的特效音。操作屏上闪过一行小字:"G弦共振持续196秒后触发安全协议。"
广播里的马嘉祺轻轻吸了口气,背景音里传来钢琴盖被掀开的摩擦声。丁程鑫的虎口伤口渗出血珠,在控制台上滴出与巧克力包装纸完全吻合的树突状纹路。
"现在。"马嘉祺突然贴近话筒,像平时凑到他耳边讲题时的气息,"用铅笔盒里的调音器。"
丁程鑫的手指刚碰到调音器,广播突然爆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钢琴盖开的闷响从头顶通风管道传来,震得他耳膜发胀——是马嘉祺每次弹琴前习惯性用膝盖顶开琴盖的动静。
"别碰培养舱液体!"广播里的声音突然失真,嘉祺的尾音被拉长成诡异的电子音,"那些是..."
仿生管理员的机械臂突然抽搐着抬起,针管里残留的蓝色液体在地面溅出音符状的痕迹。丁程鑫低头看见自己的球鞋正在溶解,鞋带纤维像被无形的手拆解成DNA螺旋般的细丝。通风管残留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冰凉触感中带着马嘉祺校服上总有的柠檬洗衣粉味。
操作台屏幕闪烁两下,突然弹出音乐教室的实时监控。画面里马嘉祺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的条形码——和培养舱少年们一模一样的青灰色印记。他正在用铅笔刀划开钢琴内部的消音毡,刀刃反射的光斑正好构成监测仪上出现过的脑电波图谱。
"看脚下"广播突然恢复正常。丁程鑫低头时,漫到脚边的培养液正浮现出数学作业本的网格线,他上周用红笔涂鸦的愤怒小鸟图案在马嘉祺批改的"解"字旁边缓缓晕开。通风口栅栏突然崩飞,一枚变调夹精准地卡进控制台缝隙,196Hz的共振声立刻减弱。
仿生管理员僵直的机械手指突然弹开,掉出半块被压扁的巧克力。锡箔纸上还粘着丁程鑫的牙印,融化的部分恰好覆盖了马嘉祺平时总画在草稿纸上的拓扑图形。广播里传来翻动乐谱的沙沙声,接着是马嘉祺压低嗓音的急促提醒:"三秒后往右扑!"
培养舱碎片突然悬浮成钟摆阵列,丁程鑫扑倒时听见脑后掠过注射器的破空声。他的脸颊擦过地面残留的液体,突然尝到数学课上偷喝的马嘉祺矿泉水味道——掺着极淡的血腥味。
操作台炸开的电火花中,监控画面切换成马嘉祺沾满机油的手正拧开钢琴底板。低音区钢弦的阴影投在他锁骨位置,构成与丁程鑫疤痕完全对称的π形光斑。通风管传来物体声,一瓶未开封的蓝墨水顺着管道滚落,瓶身标签正是实验室的安全出口示意图。
"现在信我了吗?"广播里的马嘉祺突然笑了,背景音里钢琴发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弹错的《致爱丽丝》小节。丁程鑫抓住水瓶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电路墙同时熄灭,只剩瓶身折射出的微光在地面投出两个交叠的校徽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