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空间吞噬了最后一丝琴弦余音，丁程鑫坠落在由试卷堆叠的平面上。A4纸边缘划过脸颊，带着马祺钢笔批改时特有的力道。他抬头，看见悬浮在空中的蓝血珠正缓慢凝固组成三维立体公式——正是那道抓耳挠腮的压轴完整解法。
"现在你相信了？"
嘉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丁鑫撑起身子，运动鞋碾碎了几张写满Δ的草稿纸对方站在由三角函数线交织的光网中央，衬衫碎片间露出的伤口正以黄金分割的比例愈合。有根琴弦穿透左手腕，像输液般抽取着蓝色的血液。
"相信什么？"丁程鑫的指甲掐进掌心，"相信你每天批改我的错题，就为了用我的愚蠢养料？"他飘过的试卷，纸面上鲜红的叉号突然开始蠕动，像蚂蚁般爬向马嘉祺脚边空间突然扭曲。正十二体的阴影从压来，每个面都投影着丁程鑫月考时写错的步骤。马嘉祺踉跄着单膝跪地，琴弦在皮肉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不是养料。"他染血的虎口擦过最近的光幕，蓝血滴在投影上，错误答案被修正为标准解法是防火墙。"
丁程鑫瞳孔骤然收缩。那些被修正突然具象化成实体，呼啸着刺向马嘉祺胸口。布料撕裂声里，更多螺旋状伤疤暴露在空气中——每弧线的都精确对应着某次批改题量。
"去年十月二十三日。"丁程鑫扯住快要飘走的衬衫残片，指尖发颤地指着对方肋间最新结痂的伤口，"这道弧长3.14厘米，正好是期中考试错的圆周率相关题数。"
马嘉祺的呼吸停滞了拍。琴弦突然绷直，将他拽向不断增殖的错题矩阵。丁程鑫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却被惯性带着一起滑向幕深处。蓝血从两人交握的缝渗出，在虚空中自动书写起解题过程。
"等等......"程鑫的喉结滚动，盯着自动填满的辅助线，"这个笔锋......"他猛地从口袋掏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与空中漂浮的字迹完全重合。"转学前每天出现在课桌里的匿名笔记——琴弦发出濒临断裂的尖啸。马嘉祺突然发力将他推开，三根发弦同时穿透肩胛骨现在你及格了血珠顺着他的睫毛坠下，在丁程鑫惊愕里凝成坐标系。空间开始崩塌，无数试卷化作锋利碎片席卷而来。
程在坠落中。马嘉祺染血的彻底碎裂，326道布条如同活物住他的四肢。最深的那道裂痕里，锁骨下方尚未愈合的伤口——形状正是昨天那道几何题的辅助线。
"嘉祺哥哥！"
琴弦突然收束成茧，将马嘉祺包裹进发光的蛹中。丁程鑫的指尖擦过最外层丝线，528兹的振动频率顺着神经直击心脏。最后映入眼帘的，蛹壳表面浮现的斐波那契数列——每个数字都着他成绩单上提升的分数。
他扑向那个发光的茧，运动鞋底黏着正在融化的试卷碎片。
"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撕破的校服袖口勾住一根琴弦，绷紧的弦突然在他虎口割出等长的。血珠悬浮在空中，自动排列成昨天那道错题的修正步骤。
茧壳内部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马嘉祺的声音透过纤维质地的外壳，带着数学公式般的精确频率："每道错题转化成实体攻击，这是规则。"
飘散的衬衫碎片突然静止，326道布条上的血迹同时亮起。丁程鑫看清了——每道血迹延伸的末端，都连接着自己月考卷鲜红的叉号。最近那道血迹蜿蜒成双曲线，正对应他上周忘记讨论定义域的大题。
"所以这些伤..."他抓住一根入茧壳的琴弦，指腹摸到弦上细密的刻度，"是每次批改时..."弦突然暴长，甩到三米外的虚空中。
茧壳表面浮现的斐波那契数列开始倒计时。马嘉祺最后的声音混蓝血滴落的声响："错题量超过临界值了..."
空间突然翻转，丁程鑫看见无数个自己从错题里爬出来。每个幻影都举着不同时期的试卷，鲜红的叉号正化作实体钢钉，暴雨般射向发光的茧。
"嘉祺！"
他扑过去的瞬间，最早那张匿名笔记从口袋飘出。泛黄的纸页在空中展开，露出夹在函数图里的一行小字——"解不开的题，我替你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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