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天啊..."宋梦涵双腿发软，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肋骨。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邻居的敲门询问，她勉强扶着墙站起来，颤抖着应付了几句"没事，看到蟑螂了"之类的话，然后关上门，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我一定是疯了..."她喃喃自语，手指插入发间，眼睛却死死盯着床上的小苏。
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柔地洒在床上，仿佛刚才那超现实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小苏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小狗的模样，但那双眼睛——
宋梦涵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里面闪烁的绝不是普通动物的眼神。
它现在正用一种近乎人类的警惕和评估目光看着她，耳朵向后贴着，身体微微紧绷，前爪不安地抓着床单，仿佛在考虑下一步行动。
宋梦涵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小...小苏？"
小狗没有动，只是盯着她，黑眼睛深不见底。
"刚才...那是你吗？"
她问出这个荒谬的问题，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理智告诉她，她确实看到了，那不是幻觉，不是梦境。
小苏的耳朵动了动，突然低下头，不再与她对视，尾巴也垂了下来，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近乎"羞愧"的姿态，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被抓了个正着。
宋梦涵的大脑一片混乱。
她想起季沐白曾经说过的一些话——
"小苏特别聪明，好像能听懂人话"
"它有时候的眼神，简直像个小孩"
"那天晚上我以为有人抱着我，结果是小苏..."
当时她只当是季沐白太爱这只狗产生的错觉，但现在...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好几次才成功找到季沐白的号码。
拨号音响起时，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床上的小苏，生怕一眨眼它又会变成那个白发少年。
季沐白"喂？梦涵？"
季沐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嘈杂，似乎正在某个会议室里。
"沐白..."宋梦涵的声音都在发抖，她感到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你得回来一趟。现在，立刻。"
季沐白"怎么了？是小苏出事了吗？"
季沐白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背景噪音突然变小，似乎她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不，它...它很好。但是..."宋梦涵看着床上的小苏，它现在正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她，黑眼睛湿漉漉的，
"我发现了一些事情...关于小苏的...你必须亲眼看看..."
季沐白"梦涵，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在签约现场，走不开啊。"
季沐白困惑地说，
季沐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梦涵深吸一口气，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沐白，听着，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是...我觉得你的狗...不完全是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季沐白"...什么？"
"我刚才回家，看到..."宋梦涵压低声音，尽管公寓里只有她和小苏，"看到一个白发少年穿着我男朋友的衣服坐在我床上，而当我叫小苏的名字时，那个人...消失了，只剩下小苏在那里。"
更长的沉默。宋梦涵几乎能听到电话那头季沐白急促的呼吸声。
"沐白？你还在听吗？"
季沐白"我...我在。"
季沐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
季沐白"你是说...你看到小苏变成了人？"
"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宋梦涵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颤抖得厉害，"但我知道我没疯！那个人有和小苏一模一样的眼睛！而且他消失后，小苏就在那里！"
电话那头传来季沐白急促的呼吸声和翻找东西的声音：
季沐白"梦涵，听我说，我现在就订最早的航班回去。在我回来之前，请你...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好吗？"
"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别人会以为我疯了的！"宋梦涵苦笑，看着小苏小心翼翼地朝床边挪了几步。
季沐白"还有...别吓到小苏。"
季沐白的声音柔软下来，带着宋梦涵从未听过的保护欲，
季沐白"不管它是什么，它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对吗？"
宋梦涵看向床上的小苏，它现在正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完全不像是什么危险的生物。她叹了口气：
"嗯，它很乖。你...你快回来吧。"
挂断电话后，宋梦涵和小苏陷入了诡异的对峙状态。
她不敢靠近它，它也不敢轻举妄动。最终，宋梦涵叹了口气，从厨房拿了点狗粮放在碗里，推到卧室门口。
"吃吧，不管...不管你是什么。"她轻声说，声音还有些发抖。
小苏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低头嗅了嗅食物，然后抬头看了宋梦涵一眼，那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感激。
它安静地吃了起来，姿态优雅得不像一只普通的狗，偶尔停下来看她一眼，像是在确认她的反应。
宋梦涵坐在客厅沙发上，大脑仍在试图处理刚才的所见所闻。她想起民间传说中的"妖怪"、"精灵"，想起那些关于动物修炼成精的故事...但那些不都是迷信吗？
然而，她亲眼所见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她看向卧室方向，小苏已经吃完食物，正坐在门口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人类的复杂情绪——
歉意、担忧，还有一丝希冀。阳光在它雪白的毛发上镀了一层金边，让它看起来几乎像是某种神秘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
宋梦涵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白色小狗，可能隐藏着一个她无法想象的秘密。
而她的好友季沐白，显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与这个秘密紧密相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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