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白深吸一口气：
季沐白"所以......这半个多月，你一直......"
苏新皓"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小苏突然急切地解释，向前迈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住，
苏新皓"我......我怕吓到你。我从来没有过家，从来没有被人这么......"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苏新皓"这么在乎过。"
季沐白的心脏猛地揪紧了。
她想起第一次遇见小苏时，它脏兮兮地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想起它第一次被她带回家时，连狗窝都不敢进，蜷缩在角落里睡觉；想起它每次被她夸奖时，眼中闪烁的难以置信的喜悦......
季沐白"那你......到底是什么？"
她轻声问。
小苏的眼神黯淡下来：
苏新皓"我不记得了。从有记忆开始，我就能在两种形态间转换，但不受控制。大多数时候是狗的样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苏新皓"人类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一直在流浪，直到遇见你。"
宋梦涵适时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我去泡茶，你们慢慢聊。"
她给了季沐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起身去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季沐白和小苏。沉默再次蔓延开来。
季沐白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应该说是少年形态的小苏。他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睫毛又长又密，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虽然是人形，但某些小动作依然带着犬科动物的习性：紧张时会不自觉地用牙齿轻咬下唇；等待回应时身体会微微前倾；高兴时眼睛会亮得惊人......
这些熟悉的小习惯，让季沐白奇异地平静下来。
季沐白"所以......"
她斟酌着词句，
季沐白"你现在能控制变形了吗？"
小苏摇摇头：
苏新皓"不能完全控制。情绪激动的时候容易变，尤其是......"
他偷偷看了季沐白一眼，
苏新皓"尤其是想你的时候。"
季沐白的脸突然热了起来。她想起宋梦涵说过的话——"他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是宠物看主人的那种"。
季沐白"那......"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季沐白"你打算怎么办？"
小苏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
苏新皓"我想留在你身边。"
他向前迈了一步，
苏新皓"不管是作为狗还是作为......人。我知道这很突然，你可以慢慢考虑，我......"
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阵剧烈的抽搐突然席卷全身，他的表情瞬间扭曲。
季沐白惊恐地看着他的手指开始变形，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季沐白"小苏！"
苏新皓"没事......"
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苏新皓"只是......维持不住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般扭曲、模糊。
季沐白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时，面前站着的少年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只熟悉的小白狗，正摇着尾巴看她。
小苏小跑过来，轻轻蹭了蹭她的膝盖，黑眼睛里的情绪和人形时一模一样。
季沐白长舒一口气，弯腰将它抱了起来。熟悉的重量，熟悉的温度，只是这一次，她知道怀里抱着的不仅仅是一只小狗。
季沐白"这真是......"
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小苏的毛发，
季沐白"太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宋梦涵端着茶杯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所以......你们谈得怎么样？"
季沐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苏，它正用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期待地望着她。
季沐白"我不知道。"
她诚实地说，
季沐白"但有一点我很确定——"
她收紧手臂，将小苏抱得更紧了些，
季沐白"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小苏的尾巴立刻欢快地摇了起来，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季沐白的手指，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宋梦涵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放下茶杯，"不过......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特殊情况？"
季沐白沉思片刻：
季沐白"先带他回家吧。至于其他的......"
她看了看怀里的小苏，
季沐白"我们慢慢想办法。"
离开宋梦涵家时，小苏乖乖地让季沐白系上牵引绳。走到楼下，季沐白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与小苏平视。
季沐白"听着，"
她认真地说，
季沐白"回家后，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关于你，关于我，。"
小苏坐得笔直，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温柔。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一人一狗——或者说，一人一"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季沐白突然意识到，她的生活从今天起将彻底改变。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
季沐白"走吧，"
她轻声说，
季沐白"我们回家。"
小苏欢快地叫了一声，跟在她身边，尾巴高高翘起，在阳光下划出幸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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