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22日,黎明像一位温柔的炼金师,把东方的天壁悄悄熔成一汪澄金。那金光先是极轻极薄,似一片被风吹开的羽纱,覆在尚未完全苏醒的屋脊与树梢;继而愈聚愈浓,仿佛从日轮的熔炉里牵出一缕烧得通亮的金丝,缓缓垂落。
林椿把她们俩人收拾好,就打车前往勿忘我花海,
“沈清栀,有机会的话,我们每年都来这里好吗?”林椿知道这个问题希望渺茫,但还是不甘心地询问,
“好,我尽力。”
她们到了地方,清晨的郊外,雾刚刚退到远山的肩头,一整片勿忘我就像从夜里悄悄浮起的蓝色星群,沿坡漫到天边。那蓝极轻极透,仿佛把初夏的天空碾碎,撒成碎琉璃,又似谁不经意打翻了一池旧墨,晕开最澄澈的一抹靛青。
花茎细得几乎透明,托着五瓣的小星,微风掠过,万头攒动,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蓝蝶,在草浪上掀起细碎的涟漪。阳光斜照,花心那圈鹅黄便轻轻亮起,像极小的灯盏,替每一朵蓝星守着最后一粒夜的火种。
走近,花香极淡,却带着湿润的泥土与草汁的清冽,仿佛记忆里最干净的一场雨。脚下偶尔踩断枯梗,会发出极轻的脆响,像替谁悄悄关上一扇旧门。
举目望去,花海与远天没有界线,蓝一直淌到视线的尽头,仿佛要把人带回某个尚未命名的夏天——那时我们还年少,心事像花一样小,却敢用整个清晨去记住一个名字。
“生在天堂梦暗藏,终随鸿雁渡沧桑。
蓝衣未褪缠绵色,素面常盈热烈光。
上帝赐名别忘我,佳人取意献衷肠。”
林椿看着这勿忘我花海陷入由衷地感慨,
“椿,你的语文又有长进了。”
“也比不上你这个大学霸。”
“我们接受治疗吧,好吗?”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极光,赏山栀好吗?”
“我们一起考上同一个大学,在一起一辈子好吗?”
面对林椿的三个问题,沈清栀只是虚弱的回了一句,
“替我活下去,代我看世间繁华,林椿。”
“不要!沈清栀!你要自己去看!”
“我们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
“你理理我好不好!我爱你!非常爱你!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我…也…爱…你。”
随着这一句回应与一滴泪的落下,沈清栀永远的离开了林椿,林椿猜到了,她并不信邪,不断问沈清栀,
“我们在一起吧!咱不行就停学,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启新的故事!”
“沈清栀!你说句话啊!”
“你快回应我!沈清栀!你不要离开我!”
“你让我替你活下去我做不到!你回来!你回来!!”
身旁的沈清栀气息微弱,马上就会消散,林椿蹲下去,用力抱住了沈清栀,仿佛这样就能挽留她,林椿的手抚上沈清栀的脸颊,冰凉的触感像一根刺扎的林椿生疼,
晨光像一柄薄刃,轻轻挑开了夜的最后一层纱。
勿忘我的蓝在风里一寸寸苏醒,颜色深得像海难后浮起的旧信笺。林椿低头,吻落在沈清栀的唇上——
那唇早被夜露浸得冰凉,带着微咸的潮意,仿佛两片被潮水遗忘的贝壳。
触碰的一瞬,花香突然重了:蓝得近乎透明的花粉簌簌而落,像一场无声的雪,覆住她们交叠的呼吸。没有辗转,没有深入,只是静止地贴合。
两颗心脏各跳各的,隔着薄薄的皮肉,像两只隔岸相望的灯,明明灭灭,却谁也渡不过谁。沈清栀的睫毛颤了一下,泪就滚下来,滑到唇角,被林椿一并含住。
那味道苦极了——像秋末最后一枚莲子的心,像她们来不及说完的告别。远处第一声鸟啼划破天际,光线骤然锋利。
花瓣上的露珠开始坠落,一粒,又一粒,砸在泥土里,发出极轻的碎裂声。
林椿松开她,唇间留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血痕——
不是她的,也不是她的,是时间在她们之间划下的刃口。花海依旧蓝得无情,蓝得浩瀚。
而她们的影子,被初升的朝阳拉得细长,像两根即将断裂的线,
一头系着昨夜,
一头,空茫。
20年以后,林椿成了新闻的常客,受尽了荣誉,但她换了个名字——沈清栀,这个名字好像那个清冷的少女从未离开过她一样,她放弃了自己最爱的心理学,考上了清华数学系,称为了理科最年轻也是最有名的科学家,她研究的奖项没有不获奖的,但是那些人们总说林椿有精神分裂,脾气古怪,每个月的22日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佣人第二天去那收拾十分头疼,还有挂在客厅中央的合照,
“2045年7月22日,我国最有名的数学家沈清栀跳楼身亡,有人调查出她的真名是林椿,而沈清栀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唯一的爱人,她死后留下一封信,信里是这么写的:
‘风带来故人的消息,将你的思念送至我的耳旁,我随风而散,期待与你重逢,山栀别,勿忘我,来世缘,命续全。我用余生换你我下辈子相爱。’
据说沈清栀还没有去世的时候林椿是最有望的心理学家,而沈清栀是理科天才,可林椿怎么成了现在这样?要是沈清栀没有逝世,我国会不会在这两大方面出现俩大泰斗?后续请期待下一次报道,这里是国际电视台。”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