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丁程鑫再次载着刘耀文出了门,刘耀文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有些沉默。
夜晚的江风温柔,拍打在面上十分舒适。丁程鑫的后座摇摇摆摆,像是窝在傍晚天边绚丽又绵软的火烧云中,自由又烂漫,让人好生依赖。
刘耀文心里不痛快,即使被江边坑坑洼洼的烂泥路颠的东倒西歪险些栽下来,却也不愿拉着丁程鑫的衣角。
丁程鑫倒是很享受迎风而上的感觉,这样会让他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那时候,天真又极易满足,一颗小小的水果糖就可以让他开心一下午。然后,女人会像他现在这样,随意的蹬着自行车,年幼的他会抓住女人的裙摆,将脸靠在她温暖又瘦削的背上。
他仿佛看到了她站在江边时的绝望。
她会想什么呢?
丁程鑫这辈子都不得而知了。
刘耀文“你不也就比我大几岁吗,也不是大人啊。”
对此,刘耀文这样评价。
可对方故作老成的说:
丁程鑫你不懂。
刘耀文确实不懂,因为他总是在寻找填饱肚子和不用挨打的方法。
自行车停在影院门口,刘耀文磨磨蹭蹭的不想下车,却在心里没头没尾的和自己生起气来
——刘耀文啊刘耀文,你怎么会如此的没有出息呢?
丁程鑫“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丁程鑫将自行车放到一边,问道。
刘耀文不愿开口,只赌气般的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丁程鑫“还愣着干嘛?”
丁程鑫再次跨上自行车,冲他道,
丁程鑫拿上东西啊。
刘耀文猛然抬头,看向丁程鑫。
小孩子最藏不住心事,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比如此刻,他干净澄澈的眼眸盛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看着丁程鑫的目光太过纯真又太过炽热,仿佛找到了主人的流浪小狗,又仿佛久旱后偶遇一片湖泊的旅人,尤为的炽烈又真诚。
原来…他是带自己过来拿东西的。
原来,他没想赶自己走。
在确定了这一想法后,刘耀文感觉自己像是荡着小船飘在云端,晕乎乎的没有实感,幸福的像是咬下蛋糕的第一口。
于是他是乎乎的被载回了简子楼,然后晕乎乎的被丁程鑫推进大木盆里洗澡,又晕乎乎的被安排进了卧室的床上。
丁程鑫早点睡啊。
丁程鑫叮嘱道,旋即,“啪”的一声关了灯。
身下的床单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柔软又舒服,月光温柔又恬淡的笼罩下来,床边“嘎吱、嘎吱”摇着头转的风扇终于让他有了归属的实感。
温暖包裹着他,将他拉入了梦乡。
丁程鑫坐在卫生间里的小凳子上,将刘耀文的脏衣服一件一件的放进水盆里清洗。
丁程鑫这是什么东西?
他在一个口袋里摸到了一个鼓鼓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掏出了来。
皱巴巴的白色纸巾里,两颗樱桃光泽柔和,还沾着未擦干净的甜腻奶油,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