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他们的脚步声像心跳般重合。银礼服与绿长袍的下摆相互纠缠,如同两条蓄势待发的蛇。圣诞舞会结束了,但真正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走廊里飘荡着结霜的呼吸,黑湖表面冻成了一面模糊的镜子。倪克斯站在女生盥洗室的一个蛇形的水龙头前。
“你确定是这里?”她低声问,声音产生了诡异的回音。月光透过玻璃盥洗室里投下斑斓的暗影,像极了窥视的眼睛。
汤姆·里德尔从阴影中走出,他手里捧着一本皮面古籍,书页间渗出暗红色的污渍。“萨拉查的标记就在水龙头下面。”他指向那个雕刻着小蛇的黄铜龙头,“只有真正的继承人才能开启。”
倪克斯蹲下身,长发垂入池水中也浑然不觉。她的魔杖尖端亮起幽蓝的荧光,照亮龙头底部几乎被水垢覆盖的斯莱特林徽记——一条盘绕成“s”形的蛇,眼睛是两颗细小的绿宝石。
“需要蛇佬腔?”她抬头看向汤姆,水珠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落。
汤姆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不止。”他从袍中取出一把银质小刀,“还需要血祭。”倪克斯接过小刀时,两人的手指在寒空中相触,同样冰凉。
她没有丝毫犹豫,刀刃在左手掌心一划,鲜血立刻涌出,滴在黄铜龙头上发出嘶嘶的声响。汤姆紧随其后割开自己的手掌,他们的血在金属表面交融,顺着蛇形纹路蜿蜒而下。
“现在。”汤姆用蛇佬腔嘶声道,“打开。”倪克斯也张开嘴,发出与汤姆几乎同步的嘶嘶声。她的蛇佬腔不如汤姆流畅,但带着一种古怪的韵律,仿佛在无意识间调整了音调。
龙头上的绿宝石突然亮起,整条小蛇开始旋转,水池中的水位急速下降,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管道入口。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汤姆眯起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倪克斯说蛇佬腔。
倪克斯甩掉掌心的血珠,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我有我的方法。”她没有告诉汤姆,过去三个月里,她每晚都在禁林边缘用活老鼠练习这种古老的语言。
管道深处传来鳞片摩擦石壁的声响,由远及近。倪克斯的魔杖稳稳指向声源,另一只手却下意识抓住了汤姆的袍角。
当那个庞然大物从黑暗中浮现时,他们都屏住了呼吸——五十英尺长的蛇怪缓缓立起,黄眼睛在月光下如同两盏毒液灯笼,鳞片闪烁着青铜武器般的光泽。怎么能让十六岁的学生不为之一怔。
它分叉的舌头捕捉着空气中的信息,头颅左右摆动,似乎在判断面前两人的身份。
“停下来。”汤姆命令道,蛇佬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蛇怪的头颅如他们所想一样低垂下来,表现出恭敬姿态。
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女孩的抽泣——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哭泣的桃金娘·沃伦,那个总被欺负的拉文克劳女孩,正如很多同学都知道的情况一样,她受了欺负之后经常来到女生盥洗室独自哭泣。
“准备好了吗?”汤姆轻声问,手指抚过蛇怪的鳞片。怪物在他手下温顺得像条宠物蛇。
倪克斯从怀中取出一个水晶瓶,里面翻滚着黑色雾气。这是她熬制了整整一个月的活地狱汤剂改良版,能暂时封锁空间内的所有幻影移形和门钥匙效果。“让她无处可逃。”
汤姆的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微笑,那笑容让倪克斯的心跳加速。“你总是这么完美,亲爱的。”他亲昵地对她低语,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苍白的脸颊。
倪克斯颤抖着手打开水晶瓶,感到一阵战栗穿过脊椎,但并非因为恐惧——而是anticipation。她渴望见证这一刻,参与这一刻,成为汤姆永生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桃金娘推开门时,眼镜后的眼睛还红肿着。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汤姆——在月光下俊美得不像真人。
然后她看到了蛇怪,暗黄色眼睛。
桃金娘的尖叫声被倪克斯一个无声的锁喉咒扼在喉咙里。女孩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紧闭的门,眼镜滑落到鼻尖,露出惊恐放大的瞳孔。
“为……什么……”桃金娘无声地蠕动嘴唇。
汤姆发出一串急促的嘶嘶声。蛇怪如离弦之箭扑向那个瘦小的身影,毒牙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的光泽。
倪克斯没有移开视线。她看着桃金娘最后的眼神,看着蛇怪的毒牙刺穿单薄的校袍,看着女孩的身体像破布娃娃般抽搐着倒下。
当桃金娘的生命从眼中流逝时,倪克斯感到一种奇异的温热从胸口扩散到四肢——不是愧疚,而是某种近乎愉悦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