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乐队突然奏响华尔兹的前奏。汤姆没有征求同意，直接揽住倪克斯的腰将她带入舞池。

他的手掌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烧她的皮肤，而她的指甲则轻轻刮擦着他后颈的发际线。

他突然用力将她拉近，两人身体相贴的瞬间，倪克斯感到五道尖锐的疼痛从腰间传来——汤姆的手指正以能留下淤青的力道掐着她的腰。

疼痛像一道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大脑。倪克斯猛地后仰，同时用鞋跟狠狠碾过汤姆的脚背。周围的女生发出羡慕的惊叹，以为这是编排好的舞步。

没人看到倪克斯藏在裙摆里的魔杖正抵着汤姆的大腿，杖尖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他们跳了三支舞，每一支都比前一支更令人窒息。当《蓝色多瑙河》响起时，其他学生自动退到舞池边缘——没人敢与这对如风暴般席卷全场的斯莱特林较量舞技。

汤姆和倪克斯的舞步渐渐超越了常规动作，融入某种古老的、仪式般的动作：旋转时带起的风扰动烛火，踏步的节奏暗合心跳频率，甚至有几对漂浮的蜡烛随着他们的动作轨迹在空中画出完美的双螺旋。

跳到第四支舞时，倪克斯假借补妆离开了舞池。她知道汤姆会跟来——这是他们的游戏规则。天文塔的露台上，积雪在栏杆上结成冰晶。

她环抱住自己的胳膊，银礼服在月光下几乎隐形，只有裸露的后背像一块苍白的墓碑。

“你终于决定要动手了。”她转身，发现汤姆的瞳孔在月光下完全变成了猩红色，像是被某种黑暗彻底浸染。这变化只持续了一瞬，却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当他们重返舞会时，斯拉格霍恩正领着学生们玩“魔咒接龙”。看到汤姆，他立刻高声招呼：“来，汤姆，给大家展示一下你的无声咒！”

汤姆微笑着走上前，魔杖优雅一挥。一束银绿色的火焰从杖尖喷出，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蛇形。蛇的眼睛是两颗闪烁的红星，与他和倪克斯礼服上的装饰一模一样。更精妙的是，当蛇张开嘴时，吐出的不是信子，而是一串金色铃铛。

午夜钟声响起时，汤姆和倪克斯站在大理石楼梯的最顶端，俯视着陆续离场的学生。斯拉格霍恩已经醉得需要两个七年级搀扶，邓布利多则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圣诞快乐，教授。”倪克斯同时用藏在身后的魔杖对门厅的装饰施了个小咒语——所有学院的旗帜都变成了斯莱特林的银绿色。

当最后一位学生离开后，礼堂的蜡烛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汤姆的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光痕，组成一句话：跟我来。

倪克斯的回应是一道银光构成的蛇形，缠绕上红光，最终融合成一条双色巨蟒，向城堡深处游去。这是他们的路标，指向某个被遗忘的密室，指向某个即将发生的谋杀，指向他们共同编织的黑暗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