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把它藏在哪里?”她问。汤姆沉思片刻,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有求必应屋。”
汤姆凝视着她,眼中的某种东西软化了一瞬。在那一刻,倪克斯看到了很少有人能看到的——汤姆·里德尔灵魂深处的孤独与脆弱。正是这种时刻让她确信,她愿意跟随他到任何地方,哪怕是地狱的最深处。
“我们该处理掉他了。”倪克斯最终说道,指向农夫的尸体。
汤姆魔杖一挥,农夫的尸体漂浮起来。他们一起走向森林更深处,找到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深坑。尸体被轻轻放入,汤姆再次挥动魔杖,泥土自动填平了坑洞。
“Obliviate Locorum.”倪克斯念道,抹去了所有痕迹。即使是魔法部最优秀的傲罗,也难以发现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雨渐渐小了,但森林中的雾气却越来越浓。两人回到石圈处,收集起所有仪式用品。冠冕被小心地包裹在一块丝绸中,由汤姆亲自保管。
临走前,倪克斯拉住汤姆的手。“等一下,”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里面是一种深红色的液体。“你的脸色太差了。这是补血剂,我提前准备的。”
汤姆挑眉,但接受了她的好意,一饮而尽。药剂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他的脸颊恢复了些许血色。
“你总是考虑周到,”他评价道,语气中带着真实的赞赏。
倪克斯微笑,伸手抚平他湿漉漉的头发。“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我,汤姆。不仅因为我能理解你,还因为我能补足你的不足。”
出乎意料的是,汤姆没有反驳。相反,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她的指尖。“是的,”他罕见地承认,“我需要你。”
这句话比任何爱的宣言都更深刻,她知道汤姆·里德尔不会轻易承认需要任何人。
他们手牵着手走出森林,背后是渐渐消散的黑暗仪式残余能量,面前是即将升起的太阳——一个他们刚刚成功欺骗了的新的一天。
第三天夜里,他们在一处被藤蔓覆盖的废墟中发现了线索——墙上刻着死亡圣器的符号,还有一行几乎被苔藓掩盖的文字:“唯有死神的主人才能驾驭最强大的魔杖。”
“这里。”汤姆突然说,魔杖指向地面上一块看似普通的石板。倪克斯半跪下来,手指抚过石板边缘,感觉到微弱的魔法脉动。
“Alohomora Maxima.”石板应声移开,露出下方的暗格。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苍白如骨的魔杖。
倪克斯倒吸一口气,伸手去拿。就在她的手指接触魔杖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白光爆发,她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能轻易移山填海。魔杖在她手中嗡嗡作响,像是在测试她的资格。
“给我。”汤姆命令道,声音因渴望而嘶哑。
倪克斯还没有松手,汤姆几乎是从倪克斯手中抢走了它,但很奇怪的是——魔杖对他的反应太小了,没有那么明显的嗡鸣声。
汤姆的表情又一次凝滞住。她知道,汤姆会开始怀疑她,他们之间会产生裂隙吗?倪克斯想着,她和汤姆一样,都太利己了。
他们仍然相爱,仍然共享永生与权力的梦想,但他们之间的信任像共同制作的魂器一样,美丽而脆弱,好像随时会碎裂。
当夜,他们沉默地回到住处。
倪克斯站在窗前,看着冬夜的寒星,想起孤儿院里那个第一次向她展示魔法的小男孩。那时的他们只有彼此对抗全世界的孤独与愤怒,而现在……现在他们拥有了力量,却也失去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汤姆从背后抱住她,嘴唇贴上她的颈侧:“我们注定要一起统治这个世界,倪克斯。”声音算不上温柔,但却是一种极其坚定的语气。
“汤姆……”倪克斯回过头,眼眶竟然是微微发红的,汤姆定定的看着她——她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我们永远不会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