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几年后，威森加莫审判庭的金色吊灯将整个大厅照得通明，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阴谋气息。汤姆·里德尔姿态放松，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仿佛这只是场无聊的社交聚会。

“关于被告使用不可饶恕咒及进行黑魔法实验的指控，请威森加莫成员开始投票。”首席巫师格里斯·弗利的声音在大厅回荡。

汤姆·里德尔的眼睛扫过环形座位上那些熟悉的面孔——马尔福、布莱克、莱斯特兰奇、诺特……所有神圣二十八族的代表都在场。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与绝大多数的贵族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赞成定罪的成员请举起魔杖。”弗利宣布。稀稀拉拉的几根魔杖举起，主要是那些混血或亲近邓布利多的家族。阿米莉亚·博恩斯的魔杖举得最高，她锐利的目光直视汤姆，后者只是优雅地眨了眨眼。韦斯莱家的代表——那个红发男人愤怒地环顾四周，显然对如此少的支持感到震惊。

   “七票赞成。”弗利记录道，转向另一侧，“现在，赞成无罪的成员请举起魔杖。”

霎时间，一片魔杖森林升起，马尔福家主慢条斯理地举起蛇头手杖而非魔杖，这个刻意而为的姿态引得几个纯血代表低声轻笑；布莱克夫人用戴着黑手套的手高举魔杖，脸上带着傲慢的冷笑。不少人在举手前都瞥向马尔福或布莱克的方向，等待暗示。

  “四十三票无罪。”弗利宣布，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解脱，“还有三位弃权。”

法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汤姆·里德尔缓缓站起身，向威森加莫成员微微鞠躬，姿态完美得像个受过训练的演员。“感谢诸位还我们清白。这再次证明，即使是最高贵的巫师，也可能遭受毫无根据的指控。”

他的内心冷笑不已，这场投票的结果早在审判前就决定了——在马尔福庄园的密室里，在布莱克家族的晚宴上，在那些用金加隆和秘密承诺铺就的暗室交易中。

卢修斯·马尔福站起来整理长袍："鉴于本案已了结，我提议立即撤销对被告的所有限制令。如此杰出的巫师受到这种待遇，实在是魔法界的损失。”

  “附议。”布莱克夫人立即响应，她的言语有十分明显的算计，“里德尔先生——在魔法研究上的造诣有目共睹。”

阿米莉亚·博恩斯猛地站起来：“这是司法耻辱！我们有六名目击者证明他们使用钻心咒——”

   “目击者？”诺特家族的老者讥讽地打断，“你指的是那个哑炮园丁和他精神不稳定的女儿？”

法庭爆发出一阵哄笑，“肃静！”弗利敲击法槌，“根据威森加莫投票结果，针对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所有指控撤销。本案终结。”

法槌落下的声音像是为这场闹剧画上完美句号，汤姆优雅起身，接受纯血家族代表们虚伪的祝贺和一群纯血家族的年轻继承人们围绕。

诺特家的男孩热切地询问他关于某些黑魔法论文的看法，而汤姆则像个耐心的教授般解答。

离开法庭时，记者们的闪光灯亮成一片。《预言家日报》的标题明天一定会是"威森加莫还杰出巫师清白"。倪克斯在法庭外等候着汤姆，她挽着汤姆的手臂，在镁光灯下露出完美的微笑。

 “成功了，预料之中。”她低声说，嘴唇几乎不动。

汤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肘作为回应：“羊总是跟着头羊走，尤其是当领头羊许诺了更多牧场时。”

 当晚，马尔福庄园举办了一场私人庆功宴。水晶杯碰撞的声音在镀金大厅里回荡，纯血家族的长老们畅饮着百年陈酿的火焰威士忌，庆祝他们“战胜了迫害”。

倪克斯站在壁炉旁，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莱斯特兰奇兄弟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正大声嘲笑博恩斯家族今天的挫败；布莱克夫人向一群女巫炫耀她新得的黑魔法首饰——那是用倪克斯提供的黑魔法器物换来的的；而卢修斯·马尔福则不断看向她和汤姆，眼中满是贪婪的期待——他等着兑现那个魔法部职位的承诺。

   “看他们，”汤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手中水晶杯里的红酒如血液般暗红，"像不像围着腐肉的秃鹫？"

倪克斯轻笑：“有用的秃鹫。”她抿了一口酒，“至少在我们清理完泥巴种之前。”

汤姆的眼睛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深邃，好像闪过一丝暗红色的光芒：“然后呢？”

倪克斯转向他，笑容极其纯粹，眼睛已经弯了起来充斥着笑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然后这些纯血废物会发现，新秩序里没有特权的容身之处——新的特权里只有我们，汤姆。”

他们轻轻碰杯，水晶相撞的声音被淹没在宴会的喧闹中。没有人注意到，也没有人会想到——今晚这些庆祝胜利的纯血家族，终有一天也会像他们今天迫害的那些人一样，跪伏在倪克斯和汤姆的脚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