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走在返回霍格莫德的黑暗小路上，斯内普做出了决定，如果这两人杀死莉莉，他就去找邓布利多开始间谍生涯——如果莉莉死了，他这一生的意义将烟消云散。

背叛这两个恶魔意味着死亡，但他宁愿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莉莉被杀。

夜风吹干了他不知不觉流下的泪水。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确定自己的主人承诺下的放过莉莉·伊万斯是否是真的。他知道，今晚之后，一切都将改变，而他，是他亲手推动了命运的齿轮。

戈德里克山谷的夜露打湿了彼得·佩迪鲁的裤脚，他不断搓着双手，跟在詹姆和莉莉身后，穿过被施了混淆咒的树篱。十月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但彼得额头上的冷汗与天气无关。

“就是这里。”詹姆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彼得，月光在他的圆框眼镜上投下两道银边，“你确定要当我们的保密人吗，虫尾巴？这很危险。”

彼得感到喉咙发紧，三天前，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他们原本决定让小天狼星担任保密人——这个计划如此完美，谁会想到他们把最重要的秘密交给最明显的目标呢？但就在今天詹姆在反复犹豫之后还是改变了计划。

“当……当然了，詹姆。”小矮星吞了吞口水。

莉莉怀中的哈利发出咿呀声，绿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彼得避开那个目光。莉莉红发在夜风中飘扬，她看起来比彼得记忆中憔悴许多，但眼中的坚定丝毫未减。

三根魔杖在黑暗中交汇，詹姆的杖尖率先亮起金光：“我，詹姆·波特，自愿将我的家庭和住所托付于彼得·佩迪鲁的保护之下。”莉莉的魔杖随之亮起：“我，莉莉·波特，自愿将我的生命与儿子的安全托付于彼得·佩迪鲁的忠诚之上。”彼得感到魔杖在自己手中颤抖。当他的杖尖亮起时，光芒明显比另外两人的微弱：“我，彼得·佩迪鲁，自愿接受……”他的声音卡住了，不得不咳嗽一声重新开始，“接受波特家的秘密，并永远守护。”

三道金光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张闪亮的网，缓缓笼罩住波特家的小屋。彼得感到一阵奇异的温暖流过全身——咒语生效了。现在，除非他自愿透露，否则世上没有任何魔法能强制他说出波特家的位置。

詹姆和莉莉都紧紧拥抱了他，“我们知道能信任你。”

彼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当波特夫妇转身进屋时，他注意到詹姆的背比上次见面时驼了些，莉莉的红发中也夹杂了几丝银白，他的心也有一丝抽搐，战争正在消耗所有人。而今晚之后，他们将安全无恙——只要他保持沉默。

只要他——保持沉默而已。

但是，他并不会这么做。

当他的两个主人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多么可笑——他们竟然选择了一个懦弱的家伙，而非小天狼星，如果是小天狼星的话，那么这个地方应该很安全，就算小天狼星被杀估计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可是——就连命运，都在偏向我们。”倪克斯握住了汤姆的手，眼里充满了兴奋和信心。